落雨水浸、虫鼠不绝 寮屋户惨过住劏房
有立法会议员担心,茶果岭村虽已纳入重建,但程序繁复恐令收地受拖延,政府部门应与寮屋居民加强沟通,多落区瞭解民情,达至尽早收地,居民又获得适切安置的双赢局面。
寮屋问题由港英政府年代遗留至今,现时本港仍有近38万间,分布于港九新界。2019年施政报告提出重建茶果岭村、竹园联合村及牛池湾村三条市区寮屋村,最先清拆的茶果岭村,部分住户居住环境恶劣,对前景更是迷惘。
地板破烂 随时踏空跌落下层
踏进姓马街坊的家,看到犹如电影内废墟场景,该铁皮屋原为一间制鞋厂,楼高两层,下层由砖头搭建,惟部分墙壁已倒塌,上层由铁皮及木板建成,大部分铁皮已生铗。屋内长满野草,上层大半覆盖屋顶的锌铁板已被风吹走,一半地板已消失,部分地板间有宽阔罅隙,呈中空状,人一不小心踏空,随时跌落下层。一头湿发的马先生匆匆赶回家,因为家里没有浴室及厕所,只能在附近公厕及公共浴室洗澡。
“而家天气咁热,好难顶。打风落雨,周围都漏水,无人理亦无人整。” 年届80的马先生居于上址近20年,一直替别人看屋。楼上的睡房没有安装冷气机,除了杂物便祗有一张折床,床尾的屋顶已穿窿。“蛇虫鼠蚁,蜈蚣什么都有。” 马先生申领高龄长者生活津贴过活,因每月只象征式缴交500元水电费,故此住住先。去年12月地政总署已作人口冻结登记,“希望清拆时,可以给我一间公屋。”
经济条件差 盼安置原区公屋
钟先生曾任职保安,靠微薄的薪金养活一家五口,早前因年纪大退休。早年台风吹袭,家里用沥青布铺成的屋顶被吹起一半,十分狼狈,“之后有些钱就改为铺锌铁板,装上螺丝,改善了许多。” 此外,因其家靠近山边,早年落大雨时曾有洪水涌入屋内,“客厅都浸了,很担心会漏电。” 去年11月接获通知,可优先安排入住筲箕湾的明华大厦,惟他婉拒,指房协租金太贵,月租需7000元兼要交差饷,难以负担:“我们返工返学都在这一区,希望政府能作原区安置上公屋。”
茶果岭居民关注组主席罗燕生表示,政府部门去年五月曾往上址进行简介会,但只“照书读”地解释收地程序。他指在简介会前,曾进行居民意见调查,当时52%居民愿意清拆,48%居民有保留,但召开简介会后,对清拆有保留的居民有所增加。他希望部门能持续落村聆听居民声音,并希望当局考虑居民需要,让居民原区安置,清拆安排住屋时,亦希望能免入息及资产审查。
立法会议员颜汶羽直指,有关寮屋收地程序繁复且冗长,加上部门与居民沟通不足,令收地被拖延。他认为,特区政府应以跨部门处理寮屋问题,地政总署跟进寮屋政策的同时,其他部门如社署亦要跟进弱势社群的需要,利用设立热线电话或咨询站等,多与居民沟通,从而令政府尽早收回及善用土地。
惨变人球/违法出租猖獗 住客随时遭逼迁
板间房无私隐 4年无睇过电视
约五十岁、属自由工作者的S女士表示,为方便照顾居于附近护老院的母亲,加上收入不稳定,因而租住茶果岭村内平价板间房,已居住近四年。她指,在该村的旧居月租五千元,不断受着占用人骚扰,要求加租之余,还要忍受欠佳居住环境,“冷气机坏了又不更换,房间好暗又潮湿,好多人吸烟,业主还要我交出政府补贴的电费,我不肯退回,就不断以加租相迫。” 她指,对方早前更要求加租一成,无奈下,去年她祗有转租村内另一间板间房,月租四千元。
约百多平方呎的板间房较旧居光猛,但间了数间板间房,各租客要共享厨房及厕所,隔音设备甚差,“邻居说什么我都听到,完全没有私隐。” 此外,村内电力负荷差,难以使用大型电器,每遇打风常会停电。她笑言经常约早上五时就要起床,和邻居“斗”早煮早餐。
“我四年来都无看电视,有时上网也是断断续续。” 她同时指出该区收发讯息不佳,“这里虽处市区,却似与世隔绝。” 她担心上址清拆后,难以在附近找到住处,希望相关官员能到场视察,瞭解居民的诉求,才能得知居民真正需要。
S女士个案属冰山一角,每到政府部门检视相关村落人口,占用人便会与租客“谈条件”,如在板间房再加户,或在房间内再间劏房,以营造占用人在上址居住的假象,从而获得拆迁的安排或补偿,若租客不就范,占用人即收回寮屋,租客惨被逼迁。
改划土地/茶果岭村起公营屋再等7年
当地政总署展开有关寮屋区法定规划程序时,同步于村内进行冻结登记,收集发展范围内现有构筑物和占用人的资料。根据冻结登记的资料,茶果岭村内有大约750户共1500名居民; 竹园联合村及牛池湾村的住户人数尚在确认。该署及相关部门于去年5月就上述寮屋村的发展计划举行简介会,向与会者(包括土地业权人、住户及业务经营者)简介发展项目的程序、补偿及安置安排。另外,亦已安排社工队持续到访上述寮屋村。
地政总署发言人表示,政府将继续与受影响的人士保持沟通,做好信息发放及解说工作。
话你知/上世纪临屋 历多次火劫
除在茶果岭外,黄大仙、鲤鱼门、薄扶林村及新界多处地方都有寮屋村。在五、六十年代,香港的人口随着大量内地移民涌入及出生率上升而急剧增长,因当时房屋供应未能应付突如其来的人口,数以十万计的市民在未批租的私人农地上搭建寮屋,作为临时房屋,而七十年代末期的非法入境高峰再次扩大寮屋的数目。
在实施一连串的入境管制措施后,本港寮屋人口自八十年代初稍为稳定。然而,寮屋区环境一般较为挤迫,卫生较差,过往亦发生多次火灾。
有立法会议员担心,茶果岭村虽已纳入重建,但程序繁复恐令收地受拖延,政府部门应与寮屋居民加强沟通,多落区瞭解民情,达至尽早收地,居民又获得适切安置的双赢局面。
寮屋问题由港英政府年代遗留至今,现时本港仍有近38万间,分布于港九新界。2019年施政报告提出重建茶果岭村、竹园联合村及牛池湾村三条市区寮屋村,最先清拆的茶果岭村,部分住户居住环境恶劣,对前景更是迷惘。
地板破烂 随时踏空跌落下层
踏进姓马街坊的家,看到犹如电影内废墟场景,该铁皮屋原为一间制鞋厂,楼高两层,下层由砖头搭建,惟部分墙壁已倒塌,上层由铁皮及木板建成,大部分铁皮已生铗。屋内长满野草,上层大半覆盖屋顶的锌铁板已被风吹走,一半地板已消失,部分地板间有宽阔罅隙,呈中空状,人一不小心踏空,随时跌落下层。一头湿发的马先生匆匆赶回家,因为家里没有浴室及厕所,只能在附近公厕及公共浴室洗澡。
“而家天气咁热,好难顶。打风落雨,周围都漏水,无人理亦无人整。” 年届80的马先生居于上址近20年,一直替别人看屋。楼上的睡房没有安装冷气机,除了杂物便祗有一张折床,床尾的屋顶已穿窿。“蛇虫鼠蚁,蜈蚣什么都有。” 马先生申领高龄长者生活津贴过活,因每月只象征式缴交500元水电费,故此住住先。去年12月地政总署已作人口冻结登记,“希望清拆时,可以给我一间公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