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激进加息拖累全球经济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发布最新的《世界经济展望报告》预计,美国2022年和2023年经济增长预期分别为2.3%和1%,欧元区今明两年经济增长预期分别为2.6%和1.2%。无论是美联储还是欧洲央行,均处于被动应对滞胀风险的阶段,形势的变化已经超出了平均通胀目标制的设定。
一、俄乌冲突恐长期拉锯
俄乌冲突爆发距今超过七个月,极有可能演变成漫长的拉锯战。从两个层面来看:一方面,俄乌冲突的发展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而在欧美加大对俄制裁与对乌军事援助下,乌克兰短期内幷未有和谈的迹象,预计未来双方仍存在冲突升级的可能;另一方面,随着双方战事拖沓,其负面溢出冲击愈发显着,引发了持续的欧洲能源危机,加剧了高通胀风险,将本已脆弱复苏的全球经济拖入新的困境。
俄乌冲突凸显了世界秩序演变的内在矛盾,同时折射出欧美内部的巨大政治分歧。依据目前的发展形势预判,欧美疲于应对滞胀风险,导致俄乌冲突事件处于“搁置”状态,久拖不决渐成常态。俄乌冲突的走向仍取决于多方利益权衡与博弈,和平谈判需要达成国际共识,否则很难取得实质性进展。
从绝对实力的角度来分析,俄乌冲突幷未从根本上改变国际格局,而在制裁和反制裁中部分呈现出传统的国际政治权力结构,即政治、军事及外交实力的综合结果,冲突造成的负面冲击将是长期的,包括乌克兰四地的“入俄公投”都预示着国际局势将趋于复杂化。
其一,能源转型面临的挑战更大。欧洲一直是应对全球气候变化的积极倡导者和实践者,但当前的产业结构、生产与生活方式仍高度依赖传统油气资源,未来推动能源转型的任务十分艰巨,俄乌冲突又增添了不确定性。欧盟内部对能源转型的具体路线仍存在分歧,包括资金缺口、分配不公及国内民意等。今年5月,欧盟委员会公布一项价值2100亿欧元的能源转型计划,拟在2027年之前结束对俄罗斯化石燃料的依赖,同时加速绿色能源转型。2022年6月,俄乌冲突愈演愈烈之时,欧洲议会通过了三项与气候变化挂钩的重要欧盟法律草案,其中包括改革碳排放交易体系(ETS)、修正碳边界调整机制(CBAM)相关规则,以及设立消除能源和流动性贫困的社会气候基金。欧盟预期2030年将温室气体排放量减少55%,到2050年实现净零温室气体排放。
其二,应对能源危机幷非易事。国际能源价格的飙升本质上是供应短缺所致,幷在地缘政治局势等因素的催化下,能源价格的不稳定性更加突出。数据显示,2021年欧盟从俄罗斯进口的天然气占其总消费量的40%以上,而石油和煤炭分别占其总消费量的27%和46%。2022年6月,欧盟公布实施对俄罗斯第六轮制裁,欧盟将在六个月内停止购买俄罗斯海运原油、八个月内停止购买俄石油产品,到2022年底从俄罗斯进口的石油将减少90%。未来预计,欧盟在俄乌冲突悬而未决的情形下或不断升级制裁措施,有可能扩大油气禁运范围,供给层面将难以改善,欧洲的能源危机可能会继续恶化。
其三,全球能源贸易结构将加快调整。俄罗斯在全球能源领域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其中石油、煤炭和天然气产量全球占比分别达12.1%、5.2%和16.6%,出口量全球占比分别达11.4%、17.8%和19.1%,主要的出口目的地为亚太和欧洲地区。目前欧洲的清洁绿色能源尚处于开发应用的初级阶段,而大部分成员国在化石燃料的使用比例仍高达60%至85%。能源和清洁空气研究中心(CREA)的报告显示,俄罗斯在俄乌冲突的前100天里从化石燃料出口中获得了980亿美元的收入,其中欧盟的占比超过60%。因俄罗斯在国际能源市场的过高份额,至少目前欧洲各国幷未对俄罗斯原油或天然气进行完全限制,反而留出了一些必要的进出口通道。长期来看,欧盟摆脱俄罗斯能源依赖的计划不大可能改变,而寻求新的能源市场及投资新能源的进程将因俄乌冲突而加快,以此将改变全球能源贸易结构。
当前,美国、欧元区的通胀数据均达到了数十年来的高位,未来很有可能步入滞胀周期。回顾1970年代美国治理通胀的经验,时任美联储主席保罗.沃尔克意识到传统方式难以缓解通胀预期,于是通过重建美联储信誉幷实施超预期加息,同时结合紧缩政策有效控制通胀。当前欧美所面临的滞胀风险与1970年代的滞胀周期具有明显区别,主要体现在两点:
一是美联储与欧央行的资产负债表规模已经达到了历史最高纪录,大规模的货币供应造成了经济复苏的脆弱性,短期内消化巨量流动性将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事实证明激进加息的作用在减弱,美国连续四次大幅度加息,但通胀走势仍居高不下,通胀的“顽固”成为了美联储的难题。
二是本轮可能出现的滞胀周期是新冠疫情与俄乌冲突两大复杂因素交织影响的结果,产业链、供应链修复尚未稳固,却又遭遇俄乌冲突的打击,导致能源与粮食价格的大幅攀升,负面溢出效应可能远超预期。地缘政治、全球疫情叠加前期的扩张政策,导致通胀失控风险增加,单纯依靠货币政策紧缩恐难以解决供需失衡的问题。地缘政治、大国博弈及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碎片化”将抬高能源、商品及贸易成本。
截至目前,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规模达到了近9万亿美元、美国的公共债务规模也超过了30万亿美元,债务占GDP的比重创下历史新高。相较而言,美国当下所面临的困境远超1970年代,经济增长预期大幅下滑,不仅制约了美联储的加息与缩表进程,而且单纯依靠货币紧缩政策看来也难以解决滞胀难题,过去的经验已不再适合现时环境。前期欧美央行错误预判了通胀形势,其所坚信的“通胀暂时论”认为,通胀将会因流动性收紧而快速回落,但激进加息的效果又不如预期。后期欧美央行在“鹰派”和“鸽派”的犹豫之间错失了加息的时机,前瞻性指引与平均通胀目标制也遭遇质疑。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发布最新的《世界经济展望报告》预计,美国2022年和2023年经济增长预期分别为2.3%和1%,欧元区今明两年经济增长预期分别为2.6%和1.2%。无论是美联储还是欧洲央行,均处于被动应对滞胀风险的阶段,形势的变化已经超出了平均通胀目标制的设定。
一、俄乌冲突恐长期拉锯
俄乌冲突爆发距今超过七个月,极有可能演变成漫长的拉锯战。从两个层面来看:一方面,俄乌冲突的发展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而在欧美加大对俄制裁与对乌军事援助下,乌克兰短期内幷未有和谈的迹象,预计未来双方仍存在冲突升级的可能;另一方面,随着双方战事拖沓,其负面溢出冲击愈发显着,引发了持续的欧洲能源危机,加剧了高通胀风险,将本已脆弱复苏的全球经济拖入新的困境。
俄乌冲突凸显了世界秩序演变的内在矛盾,同时折射出欧美内部的巨大政治分歧。依据目前的发展形势预判,欧美疲于应对滞胀风险,导致俄乌冲突事件处于“搁置”状态,久拖不决渐成常态。俄乌冲突的走向仍取决于多方利益权衡与博弈,和平谈判需要达成国际共识,否则很难取得实质性进展。
从绝对实力的角度来分析,俄乌冲突幷未从根本上改变国际格局,而在制裁和反制裁中部分呈现出传统的国际政治权力结构,即政治、军事及外交实力的综合结果,冲突造成的负面冲击将是长期的,包括乌克兰四地的“入俄公投”都预示着国际局势将趋于复杂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