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中华神话魅力之源——访台湾神话学者
“神话是人类的童年,是民族的梦,是一篇篇色彩斑斓的诗。”以神话学和民间文学为主要研究领域的鹿忆鹿认为,创世神话与民族性有着密切关系,而从中华神话的演进可以看出中华民族的务实和包容。
神话是“民族性的镜像”
“异界想象是我们现实生命的补偿。”鹿忆鹿近年潜心《山海经》研究,而她与《山海经》结缘始于20年前在北京与大陆著名神话学专家马昌仪的相识。“看马老师眉飞色舞地谈《山海经》图像,顿感一种不可理解的惊诧。”鹿忆鹿形容遇见《山海经》是“如被召唤的奇幻旅程”。
在鹿忆鹿看来,《山海经》“包罗万象”——有奇幻神祇,也有鸟兽虫鱼树木花草;有佩戴使人不知恐畏的兽,有吃了能治妒病的兽,也有食之能无卧的鸟;有的草服之媚于人,也有的草服之美人色。
然而,她并不觉得《山海经》的创作初衷就是“让这些神灵为人服务”,“万物有灵,这些灵是自然存在的,本身就是那里的主宰,只是后人将它们功能化了”。
鹿忆鹿认为,早期的中华神话只是出于“合理设定”,对神灵能力的“朴素描述”,但逐步塑造出了中华民族对职责权属的认真。“神祇有了职责也就有了道德约束,所以中华神话里的神善恶分明,往往有完美道德性。”
她说,相较而言,西方神话特别是作为本源的希腊神话里,神有着和人一样的人性缺点,因为他们的神是“依照人塑造的”。
“通过文人不断渲染和后人添加,晚近的神话故事里,能看出我们这个民族十分注重实用性。”鹿忆鹿举例说,与西方神话不同,中华神话里没有美神和爱神,但有促成婚配的月老和负责生育的送子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