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评编译:驻韩美军规模角色变化 应做准备

  中评社首尔7月23日电(记者 崔银珍编译)在7月11日《中央日报》的专栏中,大韩海洋联盟总裁、前联合参谋本部议长崔润喜指出,尽管韩半岛的地缘政治价值有所提升,但随着美国战略的变化,甚至提出了削减一万驻韩美军的主张,这可能与战时作战权的移交相挂钩。他强调,韩国必须拿出前瞻性的战略智慧,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变化,深思熟虑地规划驻韩美军未来的规模与角色。文章编译如下:

  韩美联合防御体系是抵御朝鲜威胁、保卫大韩民国的根基。联合国军司令部、韩美联合司令部、战时作战指挥权、韩国军队、驻韩美军等是实施该体系的核心主体。然而,自特朗普政府上台以来,对韩美联合防御体系的担忧不断浮现。由美国前国防部长高级顾问丹·考德威尔等人撰写并于昨日公开的报告中主张,大部分驻韩美军地面战斗部队及两个战斗飞行中队应予撤回,并将当前2万8500人的驻军规模减少至1万人。早在今年3月,主导美国“美国优先”国防政策的国防部政策副次官埃尔布里奇·科尔比就曾表示:“美国没有卷入与朝鲜发生重大冲突的理由。”之后,美国方面陆续就驻韩美军角色转变、战时作战指挥权移交以及防卫费用增加等问题进行了表态。甚至传出将位于首尔的联合国军司令部迁往日本,并由驻日美军将领担任司令官的消息。这些变化无一例外都可能对我们的安全态势产生严重影响,不禁令人联想到韩战爆发前,美国将韩半岛排除在远东防御圈之外的“艾奇逊防线(Acheson Line)”。令人担心的是,这些动向可能引发朝鲜的误判。

  中国海洋力量的扩张令美国牵制乏力

  最近美国的动向可以从两个层面进行解读。首先,美国因难以牵制中国,已难腾出足够资源协助韩国。尤其是中国的海洋扩张政策,正在威胁美国所奉为战略核心价值的海洋控制权。其次,美国或许是意在驯服刚刚上台的韩国新政府。因为每逢政权更替,韩国对美、对中政策屡有变化,引发美国方面的疑虑。美国国防部长皮特·赫格塞思在5月31日举行的亚洲安全会议(香格里拉对话)上表示:“韩国不存在所谓的‘安美经中(安保依赖美国,经济依赖中国)’”,此番言论亦属同一逻辑脉络。   尽管如此,牵制中国依然是美国政权更迭也不变的最优先政策课题。美国必须倾尽全力制衡中国,但相较于过去,其国力已呈削弱之势,再加上国际环境的变迁,使其应对愈发艰难。另一方面,中国则通过海洋扩张政策对美国构成威胁。目前中国已在全球12个国家兴建港口,并有意将其改造为军事基地,以掌控世界海洋。为了主张其海洋主权,中国不惜一切代价。在南中国海,中国已建造了12座人工岛;而在西海(黄海),也正在搭建人工结构物。

  相较于中国的快速发展,美国海洋势力的削弱始于苏联解体后,里根政府终止对造船和航运产业的政府补贴所引发的后果。美国造船业曾是其称霸全球海洋、维系霸权的根本,如今却已步入衰退,甚至特朗普总统也伸出橄榄枝,希望与韩国在造船与航运领域展开合作。目前美国境内尚能正常运作的造船厂仅剩约五座,而始终致力于发展造船产业的中国,其造船能力已是美国的230倍之多。据2020年代初期的统计数据显示,在军需物资运输的商船队规模上,美国仅有82艘,而中国则高达7000艘。在这种背景下,一旦台海局势爆发冲突,后果将不堪设想。今年5月,笔者陪同美国海军部部长约翰·费兰访问HD现代重工业,并深切感受到美国航运力量式微所带来的严重影响。美国虽然制定了“新海洋战略”(SHIPS ACT),试图挽回劣势,但要重振已崩塌的造船基础产业,可能需耗费数十年之久。特朗普政府的构想是借助韩国卓越的造船实力,填补这一战略空白。这对我们而言,是一次机遇,应在与美国进行安保、关税等协商谈判中,将其作为重要的筹码加以运用。

  我们需有“无牙也能用牙床”的决心

  与此同时,为了适应“美国优先”的政策导向,我们的对策必须具备前瞻性,洞察未来,未雨绸缪。美国施压要求我们提高国防预算并增强自我防卫能力,其意图可能远不止分担驻韩美军的驻军费用。从驻日美军司令斯蒂芬·乔斯特在上月28日发表于日本媒体的文章中可窥见一丝端倪。他提到:“(驻日美军司令部)将在未来数年逐步扩大指挥权”,并暗示韩美联合司令部有可能迁往日本。1950年7月联合国安理会通过的第84号决议中,并未明确规定联合国军司令部及其司令的具体位置。然而若司令部真的迁至日本,将意味着联合国军的职能不再局限于韩半岛的停战管理或对朝鲜的遏制,而是更加侧重于地区整体的战略管控。当前,朝中俄与韩美日之间的对峙格局日益鲜明,韩半岛的地缘战略价值随之显着提升。尽管如此,美国的相关举措无疑并非最妥善之选。然而我们必须牢记,尽管我们的判断与期待有所不同,美国仍会在“单边主义”的指责声中坚持按自身利益作出决策。不仅是“艾奇逊防线”事件,早在1969年,正值朝鲜军事威胁不断加剧之际,理查德·尼克松总统在宣布“尼克松主义”(即关岛宣言),提出亚洲各国应自行承担防卫责任的同时,也曾撤回部分驻韩美军部队。笔者曾于2015年参与韩美联合作战计划的磋商,在制定关乎国家命运的重要战略文件过程中,深刻体会到一个令人遗憾的现实——即便我们亲自参与撰写,仍难以使我方意志真正主导其中。   或许未来我们必须接受一个现实:随着美国在经济与军事上集中所有力量全面牵制中国,驻韩美军的角色变化将成为既定事实。这一动向自然可能与“战时作战指挥权向韩国移交”的议题相连接。事实上,收回战时作战指挥权曾是笔者担任联合参谋本部议长期间重点审议的事项。卢武铉政府曾推动于2012年完成指挥权移交,当时采用的是“以时间为基础(Time Based)”的转移路径。然而考虑到韩半岛的安保环境及韩国军方准备情况未臻完善,韩美双方在2014年将转移原则调整为“以条件为基础(Condition Based)”的机制,即:由韩国在满足特定条件后收回战时指挥权。韩美双方就此达成的三项核心条件包括:▶拥有足以执行联合防御的军事能力▶拥有全面应对朝鲜核导威胁的联盟体系▶构建符合移交要求的韩半岛及区域安全环境。这些条件无一不是极其困难且显得遥不可及。尤其是在朝鲜核武与导弹技术不断升级的背景下,这一条件尤其令人棘手,难以应对。关于此问题,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约翰·丹尼尔·凯恩在今年4月的听证会上表示:“这些条件尚未充分满足。”——暗示韩国目前的防卫能力尚显不足。然而,面对不断逼近的朝核现实,韩国不可能始终仰赖美国。我们必须为“缺牙也能靠牙床支撑”的局面提前做足准备——这才是真正的居安思危。   中评社首尔7月23日电(记者 崔银珍编译)在7月11日《中央日报》的专栏中,大韩海洋联盟总裁、前联合参谋本部议长崔润喜指出,尽管韩半岛的地缘政治价值有所提升,但随着美国战略的变化,甚至提出了削减一万驻韩美军的主张,这可能与战时作战权的移交相挂钩。他强调,韩国必须拿出前瞻性的战略智慧,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变化,深思熟虑地规划驻韩美军未来的规模与角色。文章编译如下:

  韩美联合防御体系是抵御朝鲜威胁、保卫大韩民国的根基。联合国军司令部、韩美联合司令部、战时作战指挥权、韩国军队、驻韩美军等是实施该体系的核心主体。然而,自特朗普政府上台以来,对韩美联合防御体系的担忧不断浮现。由美国前国防部长高级顾问丹·考德威尔等人撰写并于昨日公开的报告中主张,大部分驻韩美军地面战斗部队及两个战斗飞行中队应予撤回,并将当前2万8500人的驻军规模减少至1万人。早在今年3月,主导美国“美国优先”国防政策的国防部政策副次官埃尔布里奇·科尔比就曾表示:“美国没有卷入与朝鲜发生重大冲突的理由。”之后,美国方面陆续就驻韩美军角色转变、战时作战指挥权移交以及防卫费用增加等问题进行了表态。甚至传出将位于首尔的联合国军司令部迁往日本,并由驻日美军将领担任司令官的消息。这些变化无一例外都可能对我们的安全态势产生严重影响,不禁令人联想到韩战爆发前,美国将韩半岛排除在远东防御圈之外的“艾奇逊防线(Acheson Line)”。令人担心的是,这些动向可能引发朝鲜的误判。

  中国海洋力量的扩张令美国牵制乏力

  最近美国的动向可以从两个层面进行解读。首先,美国因难以牵制中国,已难腾出足够资源协助韩国。尤其是中国的海洋扩张政策,正在威胁美国所奉为战略核心价值的海洋控制权。其次,美国或许是意在驯服刚刚上台的韩国新政府。因为每逢政权更替,韩国对美、对中政策屡有变化,引发美国方面的疑虑。美国国防部长皮特·赫格塞思在5月31日举行的亚洲安全会议(香格里拉对话)上表示:“韩国不存在所谓的‘安美经中(安保依赖美国,经济依赖中国)’”,此番言论亦属同一逻辑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