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评:非洲之角危机再现 国际需重视

  中评社香港11月9日电(评论员 乐国平)去年爆发的埃塞俄比亚中央政府与北部提格雷族叛军之间的冲突愈演愈烈。去年之时,埃塞中央政府在西方国家的鼓动下节节胜利,一度占领了提格雷地区的主要城市,没料到提格雷武装在当地民众的支持下,把游击战打得得心应手,今年不但收复了整个地区,甚至还向南突破,朝着埃塞首都亚的斯亚贝巴挺进。在这千钧一发关头,埃塞中央政府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大力招兵买马,以免国家“变天”。

  眼下,埃塞境内叛乱的不只提格雷族一方,中南部的奥罗莫族亦长期对埃塞政府不满,希望与提格雷人联合起来作乱。埃塞中央政府目前兵源严重不足,很多老弱妇孺都被迫加入军队奔赴战场,但他们显然不是训练有素的提格雷叛军的对手。就在埃塞中央政府焦头烂额之际,西方国家却落井下石,声称埃塞存在着大规模“侵犯人权”的问题,搞得亲西方的阿比政府下不来台。

  埃塞俄比亚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间,一度是政治大体稳定、经济蓬勃向上的国家,是国际投资者眼中的宝地,埃塞中央政府效仿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政策,曾创造了经济奇迹,更获得了“小中国”的美誉。然而,最近三年,埃塞局势急转直下,陷入各民族的混战之中,经济成就荡然无存。

  究其原因,主要是埃塞俄比亚当前版图由百年前的帝国时代开疆拓土而成,该国多民族林立,多文化共存,始终未能形成现代民族国家。埃塞政府虽然致力于发展经济,但在政治制度上存在严重漏洞,各民族代表权力过大。而埃塞俄比亚崎岖的高原山地地貌,导致了许多民族地区与中央政府往来不便,独立倾向越发昭彰。埃塞俄比亚中央政府对民众的爱国教育也非常不足,多数民众心目中依然是本民族利益大于国家利益,在埃塞这个人口非常年轻的国度里,该问题日益严峻。

  埃塞俄比亚上一届的梅莱斯政府,实际上代表的就是提格雷人的利益,梅莱斯猝然逝世后,阿比在各方权力斗争后成为埃塞新任领导人,他成长于阿姆哈拉人家庭,对提格雷人采取打压政策,招致了后者的不满,内战随即爆发。由于提格雷人是曾经的国家统治阶级,拥有良好的军事素养,因此战斗力高于现在的埃塞政府军。而提格雷武装背后的组织“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无论是在执政时期,还是战争阶段,都将中国视为学习对象,因此精通游击战,更是打得埃塞政府军措手不及。   反观埃塞中央政府,在总理阿比上台后向西方靠拢,阿比本人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在西方鼓励下与邻国厄立特里亚实现和解,但却以牺牲接壤厄立特里亚的提格雷人的利益为代价(例如割让一些土地给厄方),导致了提格雷人的不满及内战的爆发。然而西方对阿比的支持只是空头支票,并没有给予他真正的援助,反而时常以人权为藉口打击阿比一下。至于埃塞政府军的军事素养欠缺,损兵折将不说,打到提格雷地区后,还在当地屡屡制造事端,导致大量提格雷百姓逃往邻国,民心尽失,这是埃塞中央政府失败的主要原因。

  非洲许多国家都处于内战状态,似乎非洲的硝烟离我们从来都很遥远,但其实不然。埃塞俄比亚较大的体量,及其所处的被称作“非洲之角”的地理位置,决定了该国的内战会产生巨大的国际影响,具体原因如下。

  第一,埃塞俄比亚人口众多,其人道主义灾难将具有世界级危害。埃塞俄比亚拥有一亿多人口,是世界第12人口大国。这一轮的埃塞内战烈度较高,造成超过200万民众流离失所,逃亡邻国,甚至以邻国为跳板逃亡欧洲,其难民危机,比起中东“阿拉伯之春”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叙利亚等中东国家只有两三千万人口。

  第二,埃塞俄比亚位处的“非洲之角”地区是国际贸易及石油运输的重要航道,因此该地稳定与否直接影响国际经济运行。非洲之角包括埃塞俄比亚、厄立特里亚、索马里、吉布提,以及苏丹和肯尼亚的部分地区,其扼守红海与印度洋通道,是东亚、南亚与欧洲地中海国家之间的重要航线,更是波斯湾石油运输欧洲的黄金孔道。埃塞俄比亚的邻国索马里内战已持续三十年,不仅造成重大人道危机,更因为不少索马里难民漂泊海上,铤而走险成为海盗,严重影响国际航运安全。原先埃塞俄比亚政治尚且稳定,还可以成为地区的负责任大国,为索马里恢复和平出一份力,但如今埃塞俄比亚自顾不暇,非洲之角前景更为堪忧。

  第三,非洲之角地区向来是恐怖主义活动高发之地,该地区人口繁多,自然禀赋恶劣,文化宗教矛盾深刻,政治不稳,更邻近中东热点地区,是恐怖分子生发的温床。埃塞周边的索马里、苏丹等地恐怖袭击频率一直居高不下,此番埃塞也陷入动乱,无疑让各类恐怖组织更有可乘之机。   第四,非洲之角的动荡同样是地球生态危机的恶果,为全球气候环境治理敲响警钟。随着全球气候变暖,该地区乾旱状态加剧,更有蝗灾侵袭,粮食短缺时有发生。埃塞政府为了确保本国水资源供应及发电需求,建造复兴大坝等大型水利工程,截断青尼罗河上游水源,对下游的苏丹和埃及造成隐患,引起这些国家的不满。目前,包括非洲之角在内的许多东非、北非国家都面临着深刻的粮食危机问题,疫情下大宗商品价格暴涨加剧了这一危机,更加剧了地区局势的不安。

  第五,非洲之角虽然动荡,但却是大国战略要地,对大国全球布局具有重要作用。包括中国在内的几个大国都在吉布提建有军事基地,但吉布提自身体量狭小,实际上埃塞俄比亚正是吉布提的战略腹地及后勤保障地,因此埃塞俄比亚的稳定与否,对于吉布提的安全至关重要。

  因此,无论是地区和平、国际反恐、航运安全,还是生态危机,大国军事安全方面,非洲之角的局势都是国际社会,特别是大国亟需合作解决的问题。更不用说埃塞俄比亚是“一带一路”在非洲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所以国际社会没有理由在埃塞战事上无动于衷,而是应该及时介入,防止埃塞出现更大规模的人道危机。

  国际社会如何介入埃塞冲突。首先应该向战争各方施压,促成埃塞立即停火,埃塞俄比亚及周边地区已经经不起新一轮的战乱,当前必须实现无条件停火,而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就是提格雷族,应当发挥他这一类国际名人的影响力折冲樽俎。

  其次,世界大国应当在非洲之角地区展开军事合作,而不是军事竞赛。各国在吉布提的驻军应行动起来,共同采取反恐及打击海盗的措施,维护周边安全。

  再次,各国应加大对非洲之角地区的人道援助,特别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埃塞俄比亚之前取得的经济奇迹证明了该国人民有实现富裕的能力,国际社会应当在致力于打造地区稳定局势的同时,提高当地民众的素质和技能,让他们把心思重新转向经济建设,靠自己的智慧摆脱贫困,脱离贫困亦是脱离恐怖主义思想蛊惑的前提。

  总之,非洲之角局势关乎国际安全,国际社会应及早介入,促成该地区回到和平发展的正轨之上。   中评社香港11月9日电(评论员 乐国平)去年爆发的埃塞俄比亚中央政府与北部提格雷族叛军之间的冲突愈演愈烈。去年之时,埃塞中央政府在西方国家的鼓动下节节胜利,一度占领了提格雷地区的主要城市,没料到提格雷武装在当地民众的支持下,把游击战打得得心应手,今年不但收复了整个地区,甚至还向南突破,朝着埃塞首都亚的斯亚贝巴挺进。在这千钧一发关头,埃塞中央政府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大力招兵买马,以免国家“变天”。

  眼下,埃塞境内叛乱的不只提格雷族一方,中南部的奥罗莫族亦长期对埃塞政府不满,希望与提格雷人联合起来作乱。埃塞中央政府目前兵源严重不足,很多老弱妇孺都被迫加入军队奔赴战场,但他们显然不是训练有素的提格雷叛军的对手。就在埃塞中央政府焦头烂额之际,西方国家却落井下石,声称埃塞存在着大规模“侵犯人权”的问题,搞得亲西方的阿比政府下不来台。

  埃塞俄比亚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间,一度是政治大体稳定、经济蓬勃向上的国家,是国际投资者眼中的宝地,埃塞中央政府效仿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政策,曾创造了经济奇迹,更获得了“小中国”的美誉。然而,最近三年,埃塞局势急转直下,陷入各民族的混战之中,经济成就荡然无存。

  究其原因,主要是埃塞俄比亚当前版图由百年前的帝国时代开疆拓土而成,该国多民族林立,多文化共存,始终未能形成现代民族国家。埃塞政府虽然致力于发展经济,但在政治制度上存在严重漏洞,各民族代表权力过大。而埃塞俄比亚崎岖的高原山地地貌,导致了许多民族地区与中央政府往来不便,独立倾向越发昭彰。埃塞俄比亚中央政府对民众的爱国教育也非常不足,多数民众心目中依然是本民族利益大于国家利益,在埃塞这个人口非常年轻的国度里,该问题日益严峻。

  埃塞俄比亚上一届的梅莱斯政府,实际上代表的就是提格雷人的利益,梅莱斯猝然逝世后,阿比在各方权力斗争后成为埃塞新任领导人,他成长于阿姆哈拉人家庭,对提格雷人采取打压政策,招致了后者的不满,内战随即爆发。由于提格雷人是曾经的国家统治阶级,拥有良好的军事素养,因此战斗力高于现在的埃塞政府军。而提格雷武装背后的组织“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无论是在执政时期,还是战争阶段,都将中国视为学习对象,因此精通游击战,更是打得埃塞政府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