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探索两岸融合发展新路的经验启示与深化路径
刘凌斌（福州）
历史学博士
福建社会科学院两岸融合发展研究中心副研究员
【摘要】深化两岸融合发展，支持福建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建设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作出的重大决策部署。福建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对台工作的重要论述与新时代党解决台湾问题的总体方略，践行“两岸一家亲”理念，积极开展闽台深度融合发展的探索和实践，主动与台胞共享发展机遇，在支持台胞来闽发展、参与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建设方面取得了显着成效，积累了一批成功的经验。新时代新征程，要持续扩大深化两岸民间交流，助力在闽台胞台企扎根融入，支持厦金、榕马加快融合发展，藉鉴跨区域合作经验推进示范区建设，为深化两岸各领域融合发展、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进程夯实基础。
福建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孕育地和实践地，拥有贯彻落实新时代党解决台湾问题的总体方略的宝贵资源，肩负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的神圣使命。近年来，福建积极发挥对台独特优势，先行先试，主动作为，推动闽台全方位交流合作与各领域融合发展，加快推进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建设，取得了诸多历史性突破和丰硕成果。越来越多台胞来闽投资兴业、就业学习，扎根融入八闽大地，在参与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建设的进程中实现人生价值。总结和梳理福建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的基本经验，提出进一步深化闽台融合发展的实践路径与策略，对于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和新时代党解决台湾问题的总体方略，推动《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支持福建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建设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的意见》（以下简称中央《意见》）落实落细落地，从战略和全局上谋划和推进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建设，在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上迈出更大步伐，引领和推动两岸融合发展走深走实，具有重要意义。
一、福建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的经验启示
近年来，福建在做好对台工作、深化闽台关系交流合作、探索两岸融合发展的实践中始终坚持与时俱进、开拓创新、勇于探索、凝聚智慧，积累了一批成功经验，为新时代深化两岸各领域融合发展、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进程作出有益探索。
（一）必须勇于先行先试，不断出台闽台融合发展新举措
由于两岸关系的特殊性以及福建重要的对台战略地位，福建始终以促进闽台关系发展为己任，用足用好中央赋予的特殊政策与灵活措施，在两岸交流合作中“先行先试”，主动作为，进行了一系列开创性的探索和实践，努力构筑两岸交流合作与融合发展的前沿平台。这是推动闽台交流合作与融合发展取得一系列历史性突破和丰硕成果的关键所在。多年来，福建积极落实中央惠台政策，创下多个“率先”和第一，如率先引进台湾水果、率先扩大台湾农产品准入及零关税的种类和范围、率先启动对台湾农产品的紧急采购、率先开展台湾水果知识产权保护、率先恢复对台渔工合作业务、率先实施台湾居民在大陆申办个体工商户、率先在台湾地区单独举办福建产品展销会和旅游展示推介会、率先开展两岸职业技术培训和交流、率先开展对台合作办学、率先直接采认台湾职业资格等。在落实同等待遇方面，福建正成为两岸同胞最温馨家园，落实落细225项台胞台企同等待遇清单，取消台胞在闽暂住登记，实现台胞在闽定居落户“愿落尽落”；上线数字“第一家园”服务平台，基本实现台胞在闽“一网通查”和“全网通办”服务，构建起较为系统完备的惠台利民政策体系。福建对台“率先”做法，为中央惠台政策出台积累了经验、提供了依据。
福建自贸试验区开展一系列先行先试的改革探索和制度创新。自2015年4月挂牌以来，福建自贸试验区积极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率先实施了120项对台先行先试创新举措，①平潭、厦门、福州3个片区在50多个领域率先对台开放，引进制造企业、证券公司等各类项目，创建两岸农渔产品交易中心、两岸先端材料研发合作中心、两岸精准医疗合作实验室等一批示范项目。②
近十年来，福建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为契机，以两岸同根的八闽乡村为载体，以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为目标，通过政策扶持、陪护服务、情感牵引等路径，在大陆首创闽台乡建乡创合作模式，③引入台湾团队提供驻村“陪护式”服务；不仅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完善城乡基层治理注入新的活力，而且起到了赓续闽台文化根脉、助力台胞扎根融入、促进两岸同胞心灵契合的积极作用；得到中央领导同志肯定和历任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的指示推广，幷由国台办、住建部向全国宣传推广，入选第三届“全球减贫案例征集活动”最佳案例和福建省改革品牌，浙江、江西、宁夏等省区已在藉鉴实践。如今，福建广袤的田野已成为台胞在闽创业就业的热土。截至目前，全省已累计引入152支台湾建筑师和文创团队，567名台湾专才以陪护乡村的形式在闽就业创业，覆盖全省515个村庄、93%以上的县（市、区）。④在两岸团队的共同努力下，各地精心培育出平潭北港村、厦门院前社、厦门赤土社、泰宁“耕读李家”、闽清“梅城印记”、罗源起步镇、永泰嵩口镇、闽清雄江镇、连江同心村、三元小蕉村、漳州鸿渐村、平和欧寮村、邵武龙斗村、福安南岩村等一批闽台乡建乡创合作样板项目。
实践启示我们，在推进两岸融合发展与祖国和平统一进程中，福建负有新使命、新任务，面临新问题、新挑战，要有更高的站位，做到三个领先：即思想领先、创新领先、规划领先，始终坚持“先行先试”、敢为人先，勇于创新；要从深化闽台融合发展中碰到的瓶颈制约出发，强化顶层设计和统筹协调，推动政策创新。我们相信，只要坚定不移沿着中央为福建擘画的宏伟蓝图接续奋进，在对台工作全局中不断探索新形势下深化闽台融合发展的新途径、新渠道，高质量、高标准推进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建设，就一定能够在两岸关系发展中走在前列、当好探索、试验、先行、示范角色。
（二）必须深化产业合作，不断创新闽台经济融合新模式
闽台产业合作经过40多年发展，产业对接不断深化，合作层级不断提升，福建在积极承接台资产业转移方面探索出不少值得总结的经验。顺应台湾产业外移潮流，福建自20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开始承接台商投资，其中制造业是台商投资福建最主要领域，在以台商为主体的投资带动下，形成了石化、电子、机械等主要产业集群，集群转移模式成为闽台产业对接的主要模式。21世纪初，福建台资已从初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向精密仪器、电子、石化、汽车等技术、资金密集型产业发展，幷出现了行业整体性转移、上中下游产业配套发展的趋势。到2008年，福建的电子信息、机械制造、石油化工等三大主导产业，对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长贡献率超过35％，其中，台资企业的产值约占1/3，冠捷电子、华映光电、东南汽车、金龙客车、翔鹭石化、灿坤电器等一批台资企业，当时已是各自所在行业的骨干力量。
近十余年来，闽台产业合作持续深化，台商在闽投资已形成上中下游配套落户、集聚发展的态势，电子信息、机械装备、石油化工成为闽台产业合作的三大领域。在电子信息产业方面，福建拥有新型显示、计算机和网络、软件三个超千亿产业集群。在机械制造方面，作为全省三大主导产业中规模最大的机械装备工业，已初步建立了福州汽车及零部件、厦门汽车及零部件、厦门工程机械、龙岩运输及专用设备制造、福安电机电器等五个产业集群。在石油化工方面，福建从曾经“不产一滴油”，到现在的大陆石化重镇，主要归因于台资大企业、大项目的进驻带动了福建石化产业的发展。近年来，古雷炼化一体化、厦门联芯、泉州晋华存储器、莆田联颖光电6寸砷化镓等一批重点台资项目加快投建，闽台产业合作的结构不断优化。随着两岸产业发展水平变动，产业分工已由垂直型转向垂直与水平型兼具，产业链集群式转移的外部条件已发生重大变化，台湾产业向福建集群转移的可能性有所降低，但是基于大项目或龙头企业投资带动下形成的闽台高新技术产业链合作仍有较大空间。闽台产业合作不断深化，推动闽台经济融合发展迈出更大步伐。截至目前，福建累计引进台资项目2.5万多个，实际利用台资330多亿美元，实际利用台资位居大陆前列；福建现有台资企业超过1万家，新设台企户数连续多年位居大陆首位。⑤闽台贸易额累计突破1.5万亿元人民币，台湾地区成为福建第四大贸易伙伴，闽台经贸稳步增长，金融合作创新发展，行业标准共通持续推进，示范区已成为两岸经贸合作最紧密的区域之一。⑥
实践启示我们，福建应藉鉴其他省份或台商投资集中区域在实践中行之有效的两岸产业合作模式，如企企（台企与陆企）融合模式、台台（台企之间）联盟模式、政企（当地政府支持大型台企）合作模式、区区（两岸产业园区）对接模式，不断深化闽台产业合作，加速推进闽台经济融合，为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融合发展夯实物质基础。
实践证明，闽台交流合作与融合发展取得的巨大成就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平台载体作用的发挥。长期以来，福建各地发挥地方特色，因地制宜，精心搭建了一批对台交流合作的平台载体，无论是国家级台商投资区、台湾农民创业园，还是台湾青年就业创业基地（示范点）、海峡两岸交流基地，以及研讨会、论坛、夏（冬）令营、文化节庆等各类交流活动，为扩大闽台民众交流交往、促进闽台交流合作与融合发展发挥了积极作用。
一方面，多年来，福建各地通过组织各种以宗教、民间信仰、地方特色文化为主题的文化交流活动，如东山关帝文化旅游节、湄洲妈祖文化旅游节、保生大帝文化节、开漳圣王文化节、陈靖姑文化节、世界客属石壁祖地祭祖大典、两岸民间艺术节、闽台佛教文化交流周等，成功打造出妈祖、关帝、保生大帝、临水夫人、闽南文化、客家文化等一大批对台文化品牌。这些文化交流活动逐渐成为各地重要的文化旅游资源与招商引资的重要桥梁，成功地创造了“文化搭台，经贸唱戏”的闽台合作模式，吸引了大批台湾民众前来进香谒祖、参访交流、旅游观光，带动了当地旅游产业的兴旺发达，创造了可观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促进了闽台文化、经贸、旅游等领域的交流合作，带动了福建经济快速发展。截至目前，福建已设立国家级海峡两岸交流基地达到26家，在大陆各地居首位；⑦开展了一系列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两岸文化交流活动，受到两岸各界民众的欢迎。
另一方面，闽台经贸合作的平台效应也日益增强。福建拥有大陆最多的涉台经济园区（共27个，其中国家级17个）。海峡论坛（已成功举办十六届）、两岸企业家峰会年会、海峡两岸经贸交易会、中国·海峡项目成果交易会、厦门“九八”中国国际投资贸易洽谈会等活动，以及海峡两岸（厦门）文博会、版博会、艺博会、旅博会、茶博会、两岸农（花）博会等各类产品交易展览会，既有综合性展会也有行业类交流，均形成品牌效应，吸引台湾各界踊跃来闽赴会觅商机、洽合作，共同构成闽台经贸交流的多元化渠道。台湾农民创业园（以下简称“台创园”）是两岸农业融合发展的重要平台，福建台创园建设始终走在大陆前列，成效显着。在农业农村部和国台办联合开展的台创园建设发展第三方评价中，福建6个台创园连续6年包揽前6名。截至2023年底，全省台创园累计吸引730多家台资农业企业入园，引进台资12.9亿美元，年产值超过100亿元。⑧
实践启示我们，福建应大力加强平台载体建设，在持续做大做强现有各级各类涉台园区、基地、示范点等平台载体，将闽台交流合作品牌项目持续做久做深的同时，应努力拓展交流议题，创新交流形式，搭建关注新时代热点议题、两岸民众喜闻乐见、台胞台青积极参与的全新平台载体，不断打造有利于深化闽台融合发展的新引擎。
（四）必须聚焦关键群体，不断扩大闽台融合发展覆盖面
实践证明，生机盎然的闽台民间基层交流在两岸政治关系的跌宕起伏过程中已形成某种抗压力和平衡机制，已形成紧密的互利共赢关系，无论两岸政治关系多么严峻复杂，闽台民间基层交流进程都在波折中前进，在螺旋上升。⑨两岸关系发展根基在民间、动力在人民，交流合作成果惠及两岸同胞。福建坚定贯彻“寄希望于台湾人民”的方针，重视民间社会力量的作用，坚定不移地支持、鼓励闽台民间基层加强交流合作，在对台工作中注重倾听基层呼声，邀请了大批岛内“三中”（中南部、中下阶层和中小企业）和“一线”（基层）群体来闽参访交流，举办了海峡论坛等一系列闽台基层交流活动。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青年是国家的希望、民族的未来。两岸青年好，两岸未来才会好。⑩做好台湾青年工作直接关系到两岸关系的未来发展和民族振兴、国家统一的前景。福建在对台工作中始终重视做好台湾青年工作，在打造两岸青年交流品牌项目、招收台湾学生来闽高校就学、吸引台湾青年来闽实习实训、就业创业等方面成绩斐然，越来越多的台湾青年选择来福建学习、就业、创业、生活。在深化两岸青年交流方面，近年来，福建各地各部门广泛调动各方面力量，主动搭建平台，通过项目化运作，聚焦台湾青年需求，精心打造了海峡青年节（已举办十一届）、海峡青年论坛（已举办二十一届）、“闽南风·海峡情”少儿文艺交流、“同心同根”闽台青少年夏令营、两岸大学生校园歌手赛、海峡两岸大学生辩论赛、“两岸快乐小天使活动营”等具有广泛影响的品牌交流活动。2023年，福建还接连举办了棒球赛、自行车赛，还有街舞、篮球等两岸青年非常喜爱的参与性、互动性、趣味性强的青年交流活动。在招收台湾学生方面，福建已经开放了36所高校对台招生，是全国唯一试点开展高校单独对台招生考试、依据台湾统测成绩招生的省份。目前，在福建就读的全日制台生占到全国的1/6，推动70多所高校与台湾110多所高校建立合作协议，达成了200多个合作办学项目，联合培养技术技能人才2.4万多人。⑪在加强海峡两岸青年就业创业平台建设方面，福建先后培育形成国家、省、市级各类台青实习实训、就业创业基地（示范点）数十家，现有省级以上台青就业创业基地49家，累计4.8万多名台青来闽实习、就业、创业。⑫
实践启示我们，在当前复杂严峻的两岸关系形势下，福建要在对台工作中贯彻好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要高度重视积极发挥民间基层和青年群体的作用，加强与台湾基层民众和青年世代等关键群体交流交往，不断扩大闽台交流合作与融合发展的覆盖面，为探索两岸融合发展新路、建设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凝聚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厚植两岸融合发展与祖国和平统一的民意基础。
（五）必须创新法治思维，不断增强在闽台胞台企获得感
福建涉台法治工作起步早、质量高、领域广，涉台地方立法量多面广，涉台执法不断完善，涉台司法工作持续创新，涉台法治保障不断强化，对保障台胞台企合法权益、推动闽台融合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⑬涉台立法方面，经过多年的实践，福建省涉台立法成绩显着，专项涉台法规和地方性法规中的涉台条款已成为福建省地方立法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一大特色。福建省两级人大共制定了14部专项涉台地方性法规，现行有效的13部，数量居各省市首位；福建省两级人大常委会制定的地方性法规中现行有效的涉台条款近150条。⑭这些涉台法规条款涉及面广，涵盖保护台湾同胞政治权益、人身权益、财产权益和经营自主权等合法权益，鼓励台湾同胞来闽投资、方便台湾同胞出入境，为前来福建就学、就业的青少年学生提供服务与生活便利，以及促进闽台科技合作、农业合作、职业教育合作、保护涉台文物、扶持两岸邮政合作等方方面面的内容。2023年12月，厦门制定出台全国首部鼓励台青就业创业的地方性法规——《厦门经济特区鼓励台湾青年来厦就业创业若干规定》，积极回应台青需求，为促进两岸融合发展，把厦门打造成为台胞台企登陆第一家园第一站创造更优制度空间，幷于2024年3月1日起施行。2024年7月，福建省十四届人大常委会第十一次会议审议通过《福建省闽台关系档案保护条例》，幷于同年10月1日起施行。该条例的实施将有力促进闽台关系档案的保护利用，对于守护两岸共同历史记忆、深化两岸融合发展、促进两岸同胞心灵契合、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具有重大意义。
涉台执法方面，福建通过健全规章制度、建立维权机制、开展执法监督等方式，不断加强与改进涉台执法工作。涉台司法方面，福建省高院、省检察院、省台办以及各地有关部门陆续出台文件，对涉台司法工作全程进行详细规定，全面依法保护台胞台企的合法权益。如2019年2月，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发布了《关于进一步发挥司法职能促进两岸经济文化交流合作的若干措施》，从全面发挥台胞权益保护职能、切实维护台胞平等诉讼权利、积极完善台胞诉讼服务机制和支持台胞有序参与司法等四个方面制定了59条措施，基本涵盖了涉台司法工作的各领域、各方面。福建各地探索设立台商投诉协调中心、台胞权益保障法官工作室、涉台司法事务办公室、涉台法庭、涉台监察室、涉台社区矫正中心、涉台海事纠纷解决中心等，邀请台胞担任特邀调解员、人民陪审员、检察联络员、缓刑考察员、执行监督员和法官助理等，在省内法院、检察院为台湾青年实习实训提供岗位，鼓励台胞参与司法实务；以及创新完善涉台纠纷多元化解机制、提供台湾地区法律查明服务等。这些涉台法治领域首开先河的探索实践，切实维护台胞合法权益，有力拓展台胞参与福建法治建设渠道，为闽台交流合作与融合发展的顺利开展提供了有力的法治保障。
实践启示我们，福建在对台工作中要不断创新法治思维，运用法治方式，围绕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建设对涉台法治工作提出的新目标新任务，积极推进涉台法治建设，大力营造良好法治环境，努力健全和完善保障闽台交流合作与融合发展的法治体系，不断提升在闽台胞台企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为深化两岸融合发展夯实法治基础。
二、福建进一步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的实践路径
新时代新征程，要充分发挥福建对台特色优势，藉鉴探索两岸融合发展新路的基本经验，坚持以通促融、以惠促融、以情促融，聚焦两岸融合发展所需、台胞台企所盼，在扩大民间交流、落实同等待遇、完善体制机制和构建全域融合发展新格局等方面多措幷举，奋力推动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建设取得新的更大成效。
（一）持续扩大深化两岸民间交流
一是提升重点交流活动品牌效应。继续办好海峡论坛、海峡青年节、图交会、文博会等重要品牌活动，加强内容策划，彰显时代性、突出数字化，营造交互性的交流融合平台。支持更多台胞全程参与办会办展，引入更多台湾元素，进一步增强上述品牌项目对台胞的吸引力。梳理闽台民间信仰活动的重要时间节点，与岛内民间信仰宫庙合作，有针对性地举办交流联谊活动，继续推动妈祖、关帝、郑成功、保生大帝等福建祖庙金身赴台巡安。
二是聚焦重点群体开展交流。发挥家庭、友情因素的作用，鼓励在闽台胞将尚未来过大陆的父母子女、亲朋好友带来大陆，在校台生吸引兄弟姐妹、同窗好友前来参访、就学。聚焦青年发展需求，提升其来闽发展意愿，吸引更多台湾青年投身直播电商、高科技、新能源等大陆飞速发展的领域，以及文化创意、休闲农业、生物科技、环境保护、乡村建设等台湾较具优势和经验的领域，在融入大陆发展中实现人生价值。
三是优化提升各类基地平台功能。加快海峡两岸交流基地、青创基地等各类对台交流基地和台创园、台投区等各类园区建设，重点支持和资助不同交流基地、园区结合自身特色，针对重点群体举办各类对台交流活动。依托不同类型的交流基地、园区，精心策划活动线路，组织台胞来闽开展示范区建设巡礼、移动支付体验、在闽台企调研、台湾文化溯源、宗教信仰寻根和名人故居探访等“体验式、沉浸式、互动式”交流。
一是推进台湾居民居住证便利化应用。对居住证实施情况尤其是与台胞工作生活关系密切的行业、单位或部门落实政策的情况加强督导检查，幷建立台胞投诉举报和救济机制。区分不同台胞群体，通过“引导需求、政策激励、简化流程”的方式精准施策，主动吸引台胞来闽申领居住证。可规定申领居住证的台胞，将享受一定期限的手机话费优惠，或申办银行信用卡更方便。
二是支持台胞深度参与社会治理实践。在台创园、台投区、台胞社区等台胞集中区域，聘请有意愿、有能力的台胞担任园区管委会副主任和主任助理、社区营造师等职务，共同参与园区、社区管理。加强对台胞特邀调解员、人民陪审员、缓刑考察员、涉台检察联络员等的遴选和培训，探索聘用台胞司法社工，不断完善台胞参与法治工作机制。
三是支持台胞台企参与乡建乡创合作。长远来看，闽台乡建乡创合作的价值与意义，就在于提供了长期的机会和舞台，使两岸团队有共享祖国大陆乡村发展机遇的新机会，使乡村振兴成为台湾人才展现价值、扎根融入的新舞台。⑮要从加大政策扶持、拓展合作内涵、加强机制建设、强化要素保障等方面入手，为台胞台企参与乡建乡创提供更加便利条件、创造更多机会，携手更多台湾有志之士尤其是年轻一代，共同投身乡村振兴这一伟大事业。
（三）支持厦金、榕马加快融合发展
一是加快金门、马祖进口产品在福建畅通流动。率先对金门、马祖生产的商品减免相关进口关税、实现进口商品快速通关检疫。探索在福建政府采购、省内重大活动和商品推介会中给予部分行业领域（或以负面清单方式）的金门、马祖原产地产品视同省内产品待遇。探索厦金、榕马建立“免税购物直通车”模式，协助两地产品拓宽市场销售渠道。
二是拓展厦金、榕马教育交流合作。搭建厦金、榕马地区各类学校校长、教师、学生之间的交流互访渠道。加强厦门大学与金门大学这对姐妹学校的交流合作，由厦门大学牵头，联合厦漳泉高校与金门大学共同组建校际联盟，开展合作办学。探索将金门大学视为特色境内高校（福建高校），支持更多闽籍生源赴金门大学就读。推动福州大学等福州高校与台湾海洋大学（马祖校区）开展联合培养、教师互访、合作研究等交流合作。
三是深化厦金、榕马特色产业融合。研究制订厦金、榕马同城化发展规划，探索推进文旅、医养、海洋、环保等厦金、榕马特色产业融合新路径。深化厦金医疗养老产业合作，结合厦门、金门、台湾本岛专业医疗团队与设备等资源，合办综合性医院和养老机构。高标准谋划建设福州马祖产业园区，大力发展精致环保产业、医药产业、绿能产业和海洋产业，设立农渔业加工中心、研发中心，建设两岸冷链物流中心、跨境电商交易中心等。
（四）健全体制机制推进示范区建设
一是搭建中央层面保障示范区建设的领导架构。从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的实践经验看，建立与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建设顶层设计相适应的顶层领导推动的体制机制至关重要。⑯可藉鉴中央于2018年8月设立粤港澳大湾区建设领导小组（由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韩正担任组长）的经验做法，在中央层面设立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建设领导小组，加强对示范区建设的组织领导和统筹协调，研究解决示范区建设中政策实施、项目安排、体制机制创新、平台建设等方面的重大问题。
二是加快推动设立部省际联席会议机制。藉鉴昆山深化两岸产业合作试验区部省际联席会议（已召开十一次会议）和东莞深化两岸创新发展合作2024年度部省际会议成功运作的经验，加快推动设立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部省际联席会议机制。由福建省与国家发展改革委、中央台办等中央和国家机关有关部门作为参与成员，定期召开部省际联席会议，常态化研究推进中央《意见》落实相关工作，商定加大力度支持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建设的政策举措。
三是探索建设“一国两制”试验区。藉鉴广东和澳门共建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的经验做法，藉鉴粤澳共商共建共管共享体制机制的实践经验，在平潭综合实验区等福建省内特定区域打造“一国两制”试验区，探索两岸共商共建共治共管共享共赢的闽台融合发展新模式，大力引进台湾人才、资金、技术、经验等台湾元素，为坚持和完善“一国两制”制度体系、探索实施“一国两制”台湾方案、实现统一后台湾社会长治久安提供可复制可藉鉴的经验。
三、结语
2024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建考察时强调，福建要继续在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上迈出更大步伐。建设好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⑰我们将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建考察时的重要讲话精神，充分藉鉴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的基本经验，锐意进取，真抓实干，围绕打造海峡两岸社会融合、经济融合、情感融合“三个示范样板”和构建福建全域融合发展新格局，持续扩大深化两岸民间交流，助力在闽台胞台企扎根融入，支持厦金、榕马加快融合发展，不断健全体制机制，全力推进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建设取得新进展，展现新成效，形成一批标志性成果，为深化两岸各领域融合发展、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进程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注释：
①⑤⑧福建举行《中共福建省委、福建省人民政府关于贯彻落实〈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支持福建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建设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的意见〉的实施意见》新闻发布会，国务院新闻办公室网站，http://www.scio.gov.cn/xwfb/dfxwfb/gssfbh/fj_13838/202401/t20240102_825081.html。
②《福建自贸试验区——推广改革创新成果，助力高水平对外开放（自贸试验区建设十周年巡礼）》，《人民日报》2023年11月3日第6版。
③从具体内涵看，闽台乡建乡创合作，是指福建省在乡村振兴领域积极藉鉴台湾地区“社区营造”和“乡村再生”等的做法与经验，鼓励引导台湾团队根据乡村环境整治、产业培育、文化创意和活化运营等各类乡村振兴项目需求，提供专业服务，幷实施驻村“陪护式”服务。闽台乡建乡创合作是福建围绕深化两岸融合发展和助力乡村振兴两个大局，发挥祖国大陆市场大、需求旺、前景好，台湾在乡村建设方面起步早、理念新、经验多的优势，鼓励支持台胞台企共同参与乡村振兴、融入新福建建设取得的标志性成果，是福建对台工作的一个特色品牌。
④《福建引入台湾团队提供专业驻村“陪护式”服务乡建乡创共绘乡村和美》，《福建日报》2024年8月29日第1、3版。
⑥《国务院台办新闻发布会辑录（2024-10-30）》，中共中央台办、国务院台办网站，http://www.gwytb.gov.cn/xwdt/xwfb/xwfbh/202410/t20241030_12659811.htm。
⑦《国台办：福建推出贯彻落实<意见>系列措施加快建设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中共中央台办、国务院台办网站，http://www.gwytb.gov.cn/xwdt/xwfb/wyly/202404/t20240424_12615815.htm。
⑨刘国深：《两岸交流交往30年之成效分析》，《台湾研究》2018年第1期。
⑩《习近平会见马英九一行王沪宁蔡奇等参加会见》，《人民日报》2024年4月11日第1版。
⑪国新办举行《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支持福建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建设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的意见》发布会，国务院新闻办网站，http://www.scio.gov.cn/live/2023/32614/index.html。
⑫《国务院台办新闻发布会辑录（2024-09-11）》，国台办网站，http://www.gwytb.gov.cn/xwdt/xwfb/xwfbh/202409/t20240911_12649283.htm。
⑬李鸿阶、林中威：《努力为探索两岸融合发展新路提供法治保障》，《现代台湾研究》2021年第5期。
⑭《福建地方人大涉台法治监督工作实践与探讨》，福建人大网，http://www.fjrd.gov.cn/ct/1300-161686。
⑮马彦彬：《在乡村振兴中推进两岸融合发展的路径》，《中国评论》2023年9月号。
⑯邓利娟：《藉鉴粤港澳大湾区经验加快建设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中国评论》2024年1月号。
⑰《习近平在福建考察时强调扭住目标不放松一张蓝图绘到底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奋勇争先》，《人民日报》2024年10月17日第1版。
（全文刊载于《中国评论》月刊2025年1月号，总第325期，P53-60）
刘凌斌（福州）
历史学博士
福建社会科学院两岸融合发展研究中心副研究员
【摘要】深化两岸融合发展，支持福建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建设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作出的重大决策部署。福建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对台工作的重要论述与新时代党解决台湾问题的总体方略，践行“两岸一家亲”理念，积极开展闽台深度融合发展的探索和实践，主动与台胞共享发展机遇，在支持台胞来闽发展、参与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建设方面取得了显着成效，积累了一批成功的经验。新时代新征程，要持续扩大深化两岸民间交流，助力在闽台胞台企扎根融入，支持厦金、榕马加快融合发展，藉鉴跨区域合作经验推进示范区建设，为深化两岸各领域融合发展、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进程夯实基础。
福建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孕育地和实践地，拥有贯彻落实新时代党解决台湾问题的总体方略的宝贵资源，肩负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的神圣使命。近年来，福建积极发挥对台独特优势，先行先试，主动作为，推动闽台全方位交流合作与各领域融合发展，加快推进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建设，取得了诸多历史性突破和丰硕成果。越来越多台胞来闽投资兴业、就业学习，扎根融入八闽大地，在参与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建设的进程中实现人生价值。总结和梳理福建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的基本经验，提出进一步深化闽台融合发展的实践路径与策略，对于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和新时代党解决台湾问题的总体方略，推动《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支持福建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建设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的意见》（以下简称中央《意见》）落实落细落地，从战略和全局上谋划和推进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建设，在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上迈出更大步伐，引领和推动两岸融合发展走深走实，具有重要意义。
一、福建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的经验启示
近年来，福建在做好对台工作、深化闽台关系交流合作、探索两岸融合发展的实践中始终坚持与时俱进、开拓创新、勇于探索、凝聚智慧，积累了一批成功经验，为新时代深化两岸各领域融合发展、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进程作出有益探索。
（一）必须勇于先行先试，不断出台闽台融合发展新举措
由于两岸关系的特殊性以及福建重要的对台战略地位，福建始终以促进闽台关系发展为己任，用足用好中央赋予的特殊政策与灵活措施，在两岸交流合作中“先行先试”，主动作为，进行了一系列开创性的探索和实践，努力构筑两岸交流合作与融合发展的前沿平台。这是推动闽台交流合作与融合发展取得一系列历史性突破和丰硕成果的关键所在。多年来，福建积极落实中央惠台政策，创下多个“率先”和第一，如率先引进台湾水果、率先扩大台湾农产品准入及零关税的种类和范围、率先启动对台湾农产品的紧急采购、率先开展台湾水果知识产权保护、率先恢复对台渔工合作业务、率先实施台湾居民在大陆申办个体工商户、率先在台湾地区单独举办福建产品展销会和旅游展示推介会、率先开展两岸职业技术培训和交流、率先开展对台合作办学、率先直接采认台湾职业资格等。在落实同等待遇方面，福建正成为两岸同胞最温馨家园，落实落细225项台胞台企同等待遇清单，取消台胞在闽暂住登记，实现台胞在闽定居落户“愿落尽落”；上线数字“第一家园”服务平台，基本实现台胞在闽“一网通查”和“全网通办”服务，构建起较为系统完备的惠台利民政策体系。福建对台“率先”做法，为中央惠台政策出台积累了经验、提供了依据。
福建自贸试验区开展一系列先行先试的改革探索和制度创新。自2015年4月挂牌以来，福建自贸试验区积极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率先实施了120项对台先行先试创新举措，①平潭、厦门、福州3个片区在50多个领域率先对台开放，引进制造企业、证券公司等各类项目，创建两岸农渔产品交易中心、两岸先端材料研发合作中心、两岸精准医疗合作实验室等一批示范项目。②
近十年来，福建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为契机，以两岸同根的八闽乡村为载体，以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为目标，通过政策扶持、陪护服务、情感牵引等路径，在大陆首创闽台乡建乡创合作模式，③引入台湾团队提供驻村“陪护式”服务；不仅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完善城乡基层治理注入新的活力，而且起到了赓续闽台文化根脉、助力台胞扎根融入、促进两岸同胞心灵契合的积极作用；得到中央领导同志肯定和历任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的指示推广，幷由国台办、住建部向全国宣传推广，入选第三届“全球减贫案例征集活动”最佳案例和福建省改革品牌，浙江、江西、宁夏等省区已在藉鉴实践。如今，福建广袤的田野已成为台胞在闽创业就业的热土。截至目前，全省已累计引入152支台湾建筑师和文创团队，567名台湾专才以陪护乡村的形式在闽就业创业，覆盖全省515个村庄、93%以上的县（市、区）。④在两岸团队的共同努力下，各地精心培育出平潭北港村、厦门院前社、厦门赤土社、泰宁“耕读李家”、闽清“梅城印记”、罗源起步镇、永泰嵩口镇、闽清雄江镇、连江同心村、三元小蕉村、漳州鸿渐村、平和欧寮村、邵武龙斗村、福安南岩村等一批闽台乡建乡创合作样板项目。
实践启示我们，在推进两岸融合发展与祖国和平统一进程中，福建负有新使命、新任务，面临新问题、新挑战，要有更高的站位，做到三个领先：即思想领先、创新领先、规划领先，始终坚持“先行先试”、敢为人先，勇于创新；要从深化闽台融合发展中碰到的瓶颈制约出发，强化顶层设计和统筹协调，推动政策创新。我们相信，只要坚定不移沿着中央为福建擘画的宏伟蓝图接续奋进，在对台工作全局中不断探索新形势下深化闽台融合发展的新途径、新渠道，高质量、高标准推进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建设，就一定能够在两岸关系发展中走在前列、当好探索、试验、先行、示范角色。
（二）必须深化产业合作，不断创新闽台经济融合新模式
闽台产业合作经过40多年发展，产业对接不断深化，合作层级不断提升，福建在积极承接台资产业转移方面探索出不少值得总结的经验。顺应台湾产业外移潮流，福建自20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开始承接台商投资，其中制造业是台商投资福建最主要领域，在以台商为主体的投资带动下，形成了石化、电子、机械等主要产业集群，集群转移模式成为闽台产业对接的主要模式。21世纪初，福建台资已从初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向精密仪器、电子、石化、汽车等技术、资金密集型产业发展，幷出现了行业整体性转移、上中下游产业配套发展的趋势。到2008年，福建的电子信息、机械制造、石油化工等三大主导产业，对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长贡献率超过35％，其中，台资企业的产值约占1/3，冠捷电子、华映光电、东南汽车、金龙客车、翔鹭石化、灿坤电器等一批台资企业，当时已是各自所在行业的骨干力量。
近十余年来，闽台产业合作持续深化，台商在闽投资已形成上中下游配套落户、集聚发展的态势，电子信息、机械装备、石油化工成为闽台产业合作的三大领域。在电子信息产业方面，福建拥有新型显示、计算机和网络、软件三个超千亿产业集群。在机械制造方面，作为全省三大主导产业中规模最大的机械装备工业，已初步建立了福州汽车及零部件、厦门汽车及零部件、厦门工程机械、龙岩运输及专用设备制造、福安电机电器等五个产业集群。在石油化工方面，福建从曾经“不产一滴油”，到现在的大陆石化重镇，主要归因于台资大企业、大项目的进驻带动了福建石化产业的发展。近年来，古雷炼化一体化、厦门联芯、泉州晋华存储器、莆田联颖光电6寸砷化镓等一批重点台资项目加快投建，闽台产业合作的结构不断优化。随着两岸产业发展水平变动，产业分工已由垂直型转向垂直与水平型兼具，产业链集群式转移的外部条件已发生重大变化，台湾产业向福建集群转移的可能性有所降低，但是基于大项目或龙头企业投资带动下形成的闽台高新技术产业链合作仍有较大空间。闽台产业合作不断深化，推动闽台经济融合发展迈出更大步伐。截至目前，福建累计引进台资项目2.5万多个，实际利用台资330多亿美元，实际利用台资位居大陆前列；福建现有台资企业超过1万家，新设台企户数连续多年位居大陆首位。⑤闽台贸易额累计突破1.5万亿元人民币，台湾地区成为福建第四大贸易伙伴，闽台经贸稳步增长，金融合作创新发展，行业标准共通持续推进，示范区已成为两岸经贸合作最紧密的区域之一。⑥
实践启示我们，福建应藉鉴其他省份或台商投资集中区域在实践中行之有效的两岸产业合作模式，如企企（台企与陆企）融合模式、台台（台企之间）联盟模式、政企（当地政府支持大型台企）合作模式、区区（两岸产业园区）对接模式，不断深化闽台产业合作，加速推进闽台经济融合，为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融合发展夯实物质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