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评专访:韩专家深谈美朝关系

韩国统一研究院统一政策研究室高级研究委员朴锺喆博士(中评社 张爽摄)

  中评社北京9月16日电(记者 郭至君 崔银珍 张爽)中评社日前在第八届首尔防务对话期间专访了韩国统一研究院统一政策研究室高级研究委员朴锺喆博士,就美朝关系、半岛无核化进程、中美贸易战对韩国的影响以及日韩目前之间的摩擦纠纷等热点问题进行了回应。朴钟喆博士称,第四次朝美元首峰会也有可能在今年实现。以下是专访全文:

  中评社记者:美国和朝鲜两方对于弃核的步骤一直有不同的定义,双方无法建立起真正的战略互信,您认为美朝之间应该如何更加有效的沟通?

  朴钟喆:事实上,针对朝鲜核问题的具体解决方案,希望完全解决的美国的立场与希望通过补偿措施,特别是解除对朝制裁的朝鲜的立场之间存在着对立,而在河内会以上也没有取得进展。6月30日,特朗普总统与金正恩委员长在板门店会面。这种美朝间的会谈与其说是正式的,不如说是象征性的。这在国际关系上是史无前例的,相比之前的访问,并没有事先的访问或是提前商议等外交准备。特朗普总统提及2~3周以后将会有实务协商,所以外界预测美朝间的后续会谈,但与预期相反,已经过了两个月,事实上,实务协商持续延期。但是9月9日朝鲜外务省副相崔善姬表示“9月下旬会进行实务协商”,美国也表示会持续重启对话,朝美对话有可能实现。

  直到现在,美朝会谈采取Top-down方式,那就是在特朗普总统与金正恩委员长的相互信赖与尊重的基础上,经过多次的互相传递亲笔书信的方式来维持对话的动力。问题就在于,所有的具体的问题并不能由两位首脑来协商,所以,事先需要进行实务协商,但这方面的工作并没有落实好。应该尽早开始实务协商来商讨河内会议以后的折衷方案,但这并不是容易的事。朝鲜在实务协商之前要求的是,首先,美国的相应措施。从朝鲜的立场上来看,已经终止了核导弹的发射,并且废弃了丰溪里核试验场,但并没有与此相应的美国的立场转换措施。而且,协商对方之一的蓬佩奥美国国务长官以及约翰博尔顿国家安保辅佐官等美国国内强硬派的立场使得朝鲜相当地不满,朝鲜要求改变这一立场。

  几天前,特朗普总统提及现在美朝之间通过在板门店开设热线,并进行了200回左右的联系,这将会给美朝间的协商带来极大的动力。(上次的板门店会谈也会再特朗普总统提议十分钟之内接到朝鲜方面的联系而促成的。可能,这也是通过这个热线来实现的。)事实上,联络的频道已经构成,只是针对实务协商的折衷案起草,美朝之间将持续地角力。

中评社记者专访朴钟喆博士(中评社 张爽摄)

  中评社记者:之前在朝鲜还出现了希望更换美国协商组的意见,美国实务协商团队的交替会不会给协商带来进展?

  朴钟喆:事实上蓬佩奥和约翰博尔顿不仅仅商讨朝鲜问题,还负责全世界范围内的美国的对外政策,所以,不是朝鲜要求了就能替换的。但是,特朗普总统以意见冲突为由解雇了约翰博尔顿,因此,有必要关注这会对美国的对朝政策产生何种变化。首先,朝鲜会认为解雇约翰博尔顿的职务是肯定的,因此会对美朝对话产生积极的影响。

  中评社记者:特朗普总统8月初曾收到了金正恩委员长的亲笔信,他对再一次的美朝首脑对话表示乐观,您认为他们最快将在什么时候第四次见面?两方的首脑峰会是否能真正推动半岛无核化进程?

  朴钟喆:由于存在各种变数,很难预测何时举行第四次美朝首脑会谈。首先,朝鲜应该将针对无核化的未来计划公布于众。当然,具体的无核化措施应该分阶段性地进行,但最终的无核化截止到什么时间,包括的什么样的目录都需要明确地指示。这就是美国的立场。虽然,对于朝鲜的‘阶段性,部分性履行相应的制裁缓解’立场,很难找到契合点。所以,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首先需要通过实务协商,双方拿出新的解决方案,或者应该达成针对性的协议。如果不然,接下来的美朝首脑会谈的开启是很难想象的。双方不能够再次重蹈河内会谈的覆辙。

  事实上,韩国所期望的无核化进程折中案已经出炉。虽然在表述上可能有所不同,但美朝之间能够达成协议的是‘概括性的协议’与‘阶段性的履行’。也就是说,朝鲜应该设定明确的‘核武质,核设施,核计划的完全废弃’,并将相应阶段的履行时间段最大程度上地压缩。而美国应该将朝鲜所需要的安全以及体制保障书面化,同时针对联合国制裁,特别是5大核心制裁的缓解与美朝关系的进展而达成协议。彼此之间的立场已经出炉,但问题是无核化的阶段设置,以及这一阶段需要在短时间内压缩。而且申请与检验将是最为核心的事宜。当然,这是协议以后的问题,但即使达成协议,在履行协议的过程中,问题还会层出不穷。   中评社记者:美国总统大选又即将开始,您认为特朗普目前是否把半岛无核化谈判当成了一个争取选票、促使他成功连任的筹码?就您分析看,特朗普是否真心想解决朝鲜核问题?

  朴钟喆:将无核化政治性地利用与从根本上解决无核化其实是同一问题。如果协商能够顺利抵进行,针对美国以及韩半岛的威胁得到解除的话,将会大快人心,而这样的结果当然也可以被利用与大选。特朗普期间所炫耀的与朝鲜会谈的几点成果如下:消除了与朝鲜进行战争威胁;促使朝鲜终止了核试验以及远程弹道导弹的发射;收回了53具美军遗骸。针对最近朝鲜在5月到7,8月进行的新型短道弹道导弹的试射,特朗普表明,这是所有国家都在进行的,并未违反协议,以此来强调此前的会谈成果。

  特朗普总统在任期初期设定的目标是在任期内实现无核化,但是在现阶段,认为任期内达成完全的无核化很难实现。如果能够有追加性的协议,那样更好,但如果稍有不慎将会起到反作用。所以,从特朗普的立场来看,与其冒着风险进行协议,倒不如维持现状,通过传递亲笔信,或者通过实务团队的电话联络来维持也并非坏事。特朗普对朝鲜的期望是,最起码不进行核试验的现状持续维持着,在此基础上,在核设施以及导弹计划废除问题上达到协议。这对于特朗普也将是非常有利的。

  中评社记者:那么,无论怎样,年内是否很难举行第四次美朝首脑会谈?

  朴钟喆:从特朗普的立场来讲,并不急。但是从朝鲜的立场来讲,金正恩曾在四月说过“我们先将对话进行到年底,如果年底没有进展的话,我们将开启新的道路。”所以,年底可能是个分水岭。前几天,崔善姬外务省副相曾表达了想通过对话来解决问题的意愿,但同时又表明,如果美国不改变立场,将不再进行对话,并表示“另谋出去”。所以,我想截止到年底,现状将得到维持。但是,如果截止到年底,实务或首脑会谈没有进展的话,到了明年,朝鲜曾有言在先,所以可能会比较苦恼。

  中评社记者:您认为,朝鲜所说的‘新出路’指的是什么?

  朴钟喆:朝鲜所谓的‘新出路’虽然并不明确,但有可能包括导弹试射,增加核试验,或者在东海或西海挑起事端等选项。   中评社记者:中美之间的贸易协商经过了多次商谈但均不能达成协议,目前双方又开始互相征收新一轮关税,中美贸易战的影响如何波及了韩国?您认为中美贸易战是否能在年内达成最终协议呢?

  朴钟喆:美中纷争当然会对韩国的经济产生严重的影响。首先,美中纷争问题并不只局限在经济上,而且还在霸权竞争上,所以有可能长期化,不是今年年末或者是1~2年之内能够结束的,而是处在势力变化之中,所以有可能持续20到30年。其次,美中间的霸权竞争不仅仅是两者之间的问题,还关系到韩国和东亚,以及全世界所有国家的多方问题。自二战以后,美苏间的冷战体制持续了40~50年,所以那时问题还比较单纯。美国以及西方世界与苏联等共产圈世界没有交易,只有军事或者是军备竞争以及意识形态问题。而现今在霸权竞争上,虽然在军事上美国与中国处于不对等的关系,但在经济上却紧密地连接在一起,而这也是与以往的美苏冷战时期最大的差异或是特征。而且,不仅仅是两国之间的问题,而是涉及到世界上的所有国家,会对世界的经济结构产生很大的影响。

  再次,美中间的霸权竞争分为多层次。1)虽然围绕关税产生了贸易纷争,但这仅仅是一部分。这是美中之间除了军事冲突以外能够竞争的部分,所以达成协议的可能性很低;2)在科学以及技术领域的竞争也在形成;3)在安保领域,美国所构想的印度太平洋战略与中国构想的新型国际关系以及‘一带一路’战略相排斥;4)存在着围绕规范与制度的竞争。二战以后,想要维持其所构建的经济贸易,同盟,国际关系秩序的美国以及想要取而代之的(虽然还未提及方案)中国之间的战争等,世界形势朝着非常复杂的方向发展着。

  也就是说,美中之间的竞争将长期化,多层次化,而且涉及到许多国家和地区,所以,也将对韩国产生很大的影响。

  特别是,韩国和中国的贸易规模最大,所以一边同美国保持军事同盟,一边同中国保持经济关系是很难的。需要特别之处的是,美中竞争的主要特征就是在解决安保以及外交问题上将经济牌作为手段来活用。这才萨德问题上可见一斑。中国对韩国实施了经济制裁,而这对韩国起到了非常不利的影响。特别是与韩国经济紧密联系着的国际分工结构以及出口结构收到了影响,其打击是很大的。

  而且有关朝鲜问题的解决也需要美中之间达成战略协议来共事,但美中之间由于战略竞争,所以对朝鲜的核问题上有着立场的差异,所以,韩国的政策选择显得非常之难。   中评社记者:中国很多学者都认为,目前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其中最显着的就是中美关系正在发生质变。韩国是中国的近邻,同时又是美国的盟友,中美关系的巨大变化会给韩国带来压力吗?会带来哪些挑战?

  朴钟喆:现如今,美国和中国都通在为了选择站队和扩大势力范围而努力,所以,不仅对于韩国,而且对于东亚的其它各国都会产生很大的压力。韩国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够站在任何一边。如果是冷战时期的话,界限还是比较分明的,但现在外交,经济,安保问题相互交织在一起,所以很难站在一边,而且这也是欠妥的表现。而且还要面对统一以及无核化问题,在安保问题上以经济为手段的现如今,安保与美国经济与中国的两分法如刀割水,不够现实。所以韩国在维持韩美同盟和韩中经济合作的基础上确保独自的空间显得极其困难。

  中评社记者:特朗普治下的美国讲求“美国优先”的霸权主义,您认为这样的美国给世界带来了什么样的变化?美国在世界的影响力是否会由此衰落下去?

  朴钟喆:现在,特朗普实施的美国优先主义,霸权主义确实给世界带来了很大的变化。但是我们不能够视其为特朗普个人的立场,这是在二战以后70年间,美国在对外政策以及维持作为世界警察国家的过程当中所积累的财政及贸易赤字,同盟管理,军事力维持等方面所带来的的负担层层叠加起来的问题的表出。当然,随着特朗普执政以后,美国的对外以及国际经济政策显得很粗鲁,但这反映出特朗普当选以后美国国内的人心所向,所以,这绝不是特朗普个人的问题。

  以前,日本因与美国的经济摩擦而失去了20年而陷入了经济的萧条期。现在持有美国债券最多的国家,并且在贸易上赤字最多的国家便是中国。从美国的立场上来讲,如果听之任之,那么20年后中国将超过美国,而且在军事实力上也会与美国对等或超过美国。所以面对这样的风险,怎样管理中国便成了美国对外政策的首要难题,而在此之上出现的便是美国优先主义。美国优先主义视美国的利益为第一,所以在此便产生管理同盟的问题。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内,美国在维持与韩国以及北约同盟的问题上采用达成共识,并在此共识的基础之上来维持军事同盟,并分担防卫费,但现在美国想根据实际作用的分担来重新构建同盟的结构。特别是在冷战时期,美国通过市场开放以及国际金融机构的接触来向同盟国提供经济性接触的保障,但现在是在美国优先主义的情况下来平均地管理同盟,并将同盟与经济关系相分离,以美国保护主义替代多方的自由贸易主义,所以同盟国之间产生了利益的隔阂。这将对世界秩序产生非常大的变化。

  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了美中贸易纷争,但其究竟能产生何种结果是难以预测的。有很多种可能,但美中之间为了划分势力范围以及站队而产生的压力将越来越大,竞争趋于白热化的可能性将增加。但一次来判断美国是否会衰落还为时过早。美国仍持有各种力量,所以将最大限度地利用它们。   中评社记者:韩国和日本在贸易问题上的争端已经蔓延到了安全领域,韩国最近在独岛进行了大规模军演,还决定终止与日本签订的《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备受外界关注。您认为韩日之间的矛盾是否会弱化美日韩军事同盟?

  朴钟喆:现在韩日之间的问题实际上源于历史。相关的问题早在过去的1965年通过韩日基本协议暂时缝合了起来,在之后的金大中政府时,通过‘金大中-小渕宣言’也暂时盖棺定论,但现如今的状况已经不同与往日,人权问题在国际上显得尤其重要。在过去,国家间以外交关系为中心的国际关系被视为重要的领域,而个人的人权问题被视为与政府无关,也没有实效。韩日的矛盾正是从重新审视并解释历史问题开始的。日本基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战后清算过程中,未能清算过去的日本军国主义的那段历史遗产,维持天皇制,而安倍政府想要超越所有这些,重新崛起为可以发动战争的普通国家。

  所以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即一旦提出历史问题,那么日本便具有不能够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正常普通国家的弱点。期间两国对于历史以及未来问题,即过去与未来问题想去区别对待,历史与经济以及安保合作问题区别对待的立场上大体达成了一致。

  但是历史问题再次被提及,而此次日本便打出了经济牌。与过去不同,也就是说在1965年韩日邦交正常化以后,虽然在历史问题上有着很多的矛盾,但转化为经济问题,这是首次。所以这对于韩日关系是一次很大的挑战。对此,韩国并没有什么经济牌可以打,所以便打出了废除军事情报保护协定这一安保牌。过去,韩日关系是在历史,经济,安保问题相分离的情况下形成的,但此次日本将历史问题视作经济问题,而韩国将其视为安保问题,战线得到了扩大。

  事实上,比韩日之间的《军事情报保护协定》更重要的是,还存在着美国管理同盟关系的这一问题。过去,得益于韩美同盟与美日军事同盟的签署,所以虽然韩国与日本之间未形成直接的军事合作或同盟关系,但事实上通过美国间接地形成了韩日军事合作关系。以美国为中心,在此框架之内形成了经济上的分工结构。日本向韩国提供贷款和投资,韩国以此为基础生产产品销往美国市场,形成了这一分工结构。

  但是随着冷战体制的结束,如上所因为述的这些理由,美国奉行了美国优先主义,同盟间的纽带关系大不如前,这使得之前的结构变得松散。在这个问题上,美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美国奉行了美国优先主义,贸易保护主义,而且对同盟的管理也不彻底,一方面是因为在印度太平洋政策的新战略下,对于构建这一体系的责任和义务的同盟管理相对疏忽,所以产生了龟裂。现在韩日间的《军事情报保护协定》问题不单单是两国之间的,而扩大了韩美日三国之间的三角问题。它虽然不是韩美日之间的军事同盟,但已经成为了美国在东亚战略上一个非常紧张的因素,所以美国对这样的结果大为不满。   中评社记者:特朗普就任之后奉行“美国优先”的政策,对韩日之间的摩擦也没有实质性调停成果,有观点认为,从中日韩外长会议的成功来看,中国现在似乎比美国更适合担任韩日之间“调停人”的角色,您同意这个说法吗?

  朴钟喆:那是完全不同性质的事。韩中日之间的合作是非常必要的,而肯定会有各自贡献的作用。也就是说,韩中日三国在FTA、能源合作、沙尘暴、气候变化、自然灾害、还有日本的福岛核电站污水排放问题上具有充分探讨与合作的热点,而这也是十分必要的。现在已经存在了亚洲+3方所构成的多方会谈,韩中日三国合作事务局也坐落于首尔。只是韩中日三国之间在比较软性的问题上达成合作,那么韩美日的合作结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因此韩中日不能替代韩美日三方的合作关系。当然,并行韩美日,韩中日关系是最好不过的了。

  但就像之前所说,韩美日之间在民主主义市场经济以及军事问题上共享其价值。韩日间虽然在历史问题上,有着相互不太信任的一面,但基本上通过美国这一同盟,以美国为中心,在军事上连接到了一起。以民主主义精神为基础的经济系统等等与韩中日合作存在着质的不同。所以现在韩日间存在的有关历史,经济,军事安保问题上,中国所能够起到仲裁作用的杠杆效应其实并不是很多。反而朝核问题会成为重点的问题。朝鲜的无核化是因为制裁所以才在对话方面取得了进展,但最近随着王毅外交部长的访朝,朝鲜如果能通过改善与中国的关系来获取抵御制裁的空间,那么在朝核问题上,韩美日与中国的立场差异会导致相当大的矛盾。

韩国统一研究院统一政策研究室高级研究委员朴锺喆博士(中评社 张爽摄)

  中评社北京9月16日电(记者 郭至君 崔银珍 张爽)中评社日前在第八届首尔防务对话期间专访了韩国统一研究院统一政策研究室高级研究委员朴锺喆博士,就美朝关系、半岛无核化进程、中美贸易战对韩国的影响以及日韩目前之间的摩擦纠纷等热点问题进行了回应。朴钟喆博士称,第四次朝美元首峰会也有可能在今年实现。以下是专访全文:

  中评社记者:美国和朝鲜两方对于弃核的步骤一直有不同的定义,双方无法建立起真正的战略互信,您认为美朝之间应该如何更加有效的沟通?

  朴钟喆:事实上,针对朝鲜核问题的具体解决方案,希望完全解决的美国的立场与希望通过补偿措施,特别是解除对朝制裁的朝鲜的立场之间存在着对立,而在河内会以上也没有取得进展。6月30日,特朗普总统与金正恩委员长在板门店会面。这种美朝间的会谈与其说是正式的,不如说是象征性的。这在国际关系上是史无前例的,相比之前的访问,并没有事先的访问或是提前商议等外交准备。特朗普总统提及2~3周以后将会有实务协商,所以外界预测美朝间的后续会谈,但与预期相反,已经过了两个月,事实上,实务协商持续延期。但是9月9日朝鲜外务省副相崔善姬表示“9月下旬会进行实务协商”,美国也表示会持续重启对话,朝美对话有可能实现。

  直到现在,美朝会谈采取Top-down方式,那就是在特朗普总统与金正恩委员长的相互信赖与尊重的基础上,经过多次的互相传递亲笔书信的方式来维持对话的动力。问题就在于,所有的具体的问题并不能由两位首脑来协商,所以,事先需要进行实务协商,但这方面的工作并没有落实好。应该尽早开始实务协商来商讨河内会议以后的折衷方案,但这并不是容易的事。朝鲜在实务协商之前要求的是,首先,美国的相应措施。从朝鲜的立场上来看,已经终止了核导弹的发射,并且废弃了丰溪里核试验场,但并没有与此相应的美国的立场转换措施。而且,协商对方之一的蓬佩奥美国国务长官以及约翰博尔顿国家安保辅佐官等美国国内强硬派的立场使得朝鲜相当地不满,朝鲜要求改变这一立场。

  几天前,特朗普总统提及现在美朝之间通过在板门店开设热线,并进行了200回左右的联系,这将会给美朝间的协商带来极大的动力。(上次的板门店会谈也会再特朗普总统提议十分钟之内接到朝鲜方面的联系而促成的。可能,这也是通过这个热线来实现的。)事实上,联络的频道已经构成,只是针对实务协商的折衷案起草,美朝之间将持续地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