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对台湾当局“国际中文教育”战略的扶持
【摘要】随着中国综合国力不断提升，中文学习者数量持续攀升。美国政府从全政府、全领域、全方位与中国进行战略竞争，在文化教育方面亦着力打压“孔子学院”，导致留下了巨大的国际中文教学市场和空间。美国政府从国家安全层面出发，与台湾当局签署的“美台教育倡议”，企图扶持台湾当局来替代和填补因打压中国大陆而产生的国际中文教育空间，确保民进党当局服从美国战略大局幷维护美国利益和民主价值观。特朗普1.0到拜登再到特朗普2.0，美国对华竞争打压的斗争态势幷不会发生大的转变，中国要坚定走自身发展道路，搞好高质量国际中文教育，建立对华友好的国际朋友圈，是应对美国以台分化国际中文教育格局的最佳利器。
进入21世纪，随着中国综合国力不断提升，世界的经济格局开始发生变化。中文被认为是“未来的语言”，中文学习者数量持续攀升，在2015年美国前总统奥巴马提出“一百万强”（One Million Strong）的倡议，希望在2020年之前达到100万名美国的中小学生学习中文，培养和巩固下一代全球领导力。然而自特朗普政府首次执政之后，美国政府转变了以往对华接触战略，认为中国是唯一有能力、有意愿挑战国际秩序的战略竞争者，确立了美国以中国为战略竞争的重心、以长期竞争为主要基调的对华全面竞争战略。拜登政府在2022年10月发布的《国家安全战略》中称中国是主要战略对手。现在特朗普重返执政，其与拜登政府虽然战术上略有不同，但是战略上均从全领域全政府全方位，动员所有资源与中国进行战略竞争，运用包括外交、经济、情报、法律、军事、文化等方面的策略，开启与中国的全面竞争及施压。在文化教育方面，包括国际中文语言教育政策也随着美国反华共识的形塑与进化，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语言教育不仅是语言本身，还是一个国家综合实力的反映，涉及政治、经济、文化、认知传播甚至包含话语权主导权。美国对中国大陆打压遏制力度加大，幷且在遏制和打压的进程中，进一步加强对民进党当局的扶持，确保其服从美国战略大局幷维护美国利益，企图以台湾来替代和填补因打压中国大陆而产生的国际中文教育空间。
一、美国以意识形态威胁为由打压中国国际中文教育
在中美建交后，美国对华实施接触策略，随着上世纪80年代以后中国实施改革开放政策，中美之间的文化商贸交流交往热络，文化考察、科学研究和联合开发频密，美国对华认知的建立得益于大量旅居美国的华裔学者和中文教育工作者的努力，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中文语言教育需求急剧增加，在21世纪初，孔子学院得以蓬勃发展。孔子学院的目的在于推动中国语言和文化在世界的传播以及通过语言和文化交流让世界瞭解中国。从2004年11月21日在韩国开办第一所孔子学院至2019年高峰期，中国先后在162个国家和地区的大学里开办了550多所孔子学院，以及1172多个中小学孔子课堂①，为对外传播中华文化和推广中文做出了巨大贡献。
2017年4月在美国校园内提供中文教育及教授中华传统文化课程的孔子学院数量达到103所。美国在开启对华全面竞争后，面对中文热仍然持续增温的情形，特朗普政府指称“中国大陆政府通过中文教育进行意识形态输出”，孔子学院可能随着中国软实力的扩张成为宣传中国政策和意识形态的工具，是中国政府在全球范围内扩大其影响力和话语权的工具。2018年美国国会提出了《外国影响力透明法案》，要求孔子学院按照“外国代理人登记法案”进行注册。美国国务院2020年8月将孔子学院归类为“外国代表机构”（foreign mission）。根据美国的相关法律，政府无权直接关闭孔子学院，但行政部门和国会却联手通过对开办孔子学院的学校停发联邦经费的方法来迫使一些大学放弃合作。在这种压力下，美国国境内的孔子学院持续关闭直至近个位数。
2024年9月9日，美国国会众议院在国会反华法案“中国周”中，再度直指孔子学院，提案幷通过了《国土安全部限制孔子学院和中国相关实体法案》(DHS Restrictions on Confucius Institutes and Chinese Entities of Concern Act)②，该法案规定从法案颁布12个月后开始的第一个财政年度起，国土安全部部长应确保与孔子学院或引发关切的中国实体有关系的高等教育机构没有资格从国土安全部获得任何资金，除非该机构终止与该孔子学院或受关注的中国实体的关系，也就是禁止向中国政府资助的教育机构提供补助。
不单单是针对孔子学院，美国国会把打压中国影响力作为持续性目标任务，特朗普政府《2021财年美国政府预算》规定，投入3亿美元设立“对抗中国恶意影响基金”，拜登政府进一步加大资源保障力度，在《2023财年美国政府预算》中，将“对抗中国恶意影响基金”提高至4亿美元，目标在于消减中国在全球尤其是亚太地区的影响力。美国国会不满足于只在每年的财政预算案中列编经费打击中国，而倾向于制定专门法予以强化，于是众议院在2024年9月9日通过《对抗中国恶意影响基金授权法案》，该法案提出将在五年内向美国国务院和美国国际开发署拨款16.25亿美元，用于打击中国在全球的影响力，包括打击与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相关的举措。
二、“美台教育倡议”扶持台湾在美式价值观下改变中华文化海外影响力格局
美国政府打压“孔子学院”后，留下了巨大的国际中文教学市场和空间，美国政府从国家安全角度出发，与台湾当局签署“美台教育倡议”。“美台教育倡议”协助台湾在2030年前完成美台针对国际中文教育设定的战略目标。美台双方都认定“美台教育倡议”是一项战略倡议，幷且提升至国家安全层面来达成“华语文教育”的目标。这一倡议既是对台湾社会输出美国一整套文化价值观的倡议，也是企图制造在中国大陆影响力之外学习中文的机会和环境，扶持台湾当局对中华文化海外影响力进行改造的战略倡议，是美国对中国的国家安全战略的一个组成部分。
2020年12月，美台签署“美台教育倡议”(US-Taiwan Education Initiative)。根据“美国在台协会”（AIT）公布的备忘录内容，美台双方合作项目包括加强和扩大现有的双向教育交流，例如增加富布赖特教学项目的中文教学部分，增加选送台湾中文教师赴美教学、支持台湾推广“华语文测验”(Test of Chinese as a Foreign Language,TOCFL)、探索美台英语及汉语师资和教学资源的整合机会、推广台湾教育文化资源以鼓励更多美国学生到台湾学习交流，幷将语言的学习与交流上升到国家安全的层面,例如通过美国国务院的本杰明·吉尔曼奖学金项目(Benjamin Gilman)、“国家安全语言青少年倡议”(National Security Language Initiative for Youth)、“重要语言奖学金项目”(Critical Language Scholarship Program)等。2022年3月1日，由“美国在台协会”和台湾“外交部”举办“美台教育倡议”第二次高层对话，美台双方制定了3至5年中长期发展计划，在“美台教育倡议”架构下强化“双边合作，彰显美台共享价值”。倡议强化美台之间“共享基于民主自由”的“共同价值观”，突显美国政府通过各种形式的文教交流，以美式价值观改造现今的台湾社会的突出特点。
2021年2月时任“美国在台协会”台北办事处处长郦英杰（Brent Christensen）在接受“日经亚洲”（Nikkei Asia）访问时说，在因应学习中文的兴趣这方面，台湾能“扮演关键角色”，且应利用这个机会来宣传“文化和民主”。据台湾《联合报》2021年11月23日报道，台“国安会副秘书长”徐斯俭称，面对全球中文教育的需求以及庞大商机，台湾正推出“华语教育2025计划”。台“国安会”自2020年起与台“教育部”、“外交部”及“侨委会”合作推出“华语教育2025计划”。
三、台湾对外开展“华语文”教育塑造国际社会对“台湾意识”的认知
虽然在英文中，“汉语、中文、普通话、国语、华语”都译为“Chinese”，但台湾把对外国人包括第一语言不是中文的海外华人进行的中文语言文化教育称为“华语文”教育，1972年以前，台方称对外汉语时，“中华汉语”和“国语”两词幷用，到1979年之后基本上都改称为“华语文”。
在美国转变对华战略将中国视为战略竞争对手之前的相当长一段时期内，台湾对外开展“华语文”教育的主要靠民间机构与大学推动，且多从产业方面进行配合布局，规模小，影响有限。在美台结盟之下，从2020年起，首次由“国安会”联合“教育部”、“外交部”及“侨委会”从“国家安全”战略的层面加大官方推动力度，成立相关跨部门机构，统筹“华语文”教育资源，扩展覆盖面，以拓展其国际空间，强化全球布局的策略规划，打造教学品牌，与中国大陆展开国际中文教育之争。
马英九执政期间，是把国际中文教育作为向外发展的产业政策来实施，在2012年制定《迈向华语文教育产业输出“大国”八年计划》（2013-2020）。
2016年蔡英文上台时，中国大陆主导着整个国际中文教育市场，孔子学院在全球尤其是欧美国家快速增长。蔡英文狭缝中求生存，提出“新南向政策”，台“教育部”配合推出了《新南向人才培育推动计划（2017-2020）》。在两岸交流交往趋冷、陆客赴台趋少之际，2017年台湾还启动了“观光学华语文”计划，让外国人士在台湾旅行时，瞭解台湾本土文化。蔡英文2020年连任后，依美反中之势愈演愈烈，配合美国拜登政府以价值结盟在全球范围内遏制中国的强烈需求，加紧推动海外“华语文”教育发展，在全球布局开拓海外华语市场，建立台湾“华语文”教育品牌。
2020年美台共同启动“美台教育倡议”后，台湾当局以倡议的签订为契机,依托华人华侨学校、社会团体在欧美和“新南向”国家推动“华语文教育”，成立“台湾华语文学习中心”，以期将“华语文学习中心”打造成为展示台湾对外形象的窗口，通过语言文化教育活动的各种形式，以“台湾文化”割裂中华文明史观，宣扬“台湾本土意识”以及所谓的“民主价值”，增加在国际社会的存在感，塑造国际社会对“台湾意识”的新认知。当前,“海外华语文教育”已成为台湾当局从国家安全层次来开展的工作重点,企图在美国的扶助下改变国际中文教育的格局，为“台独”理念提供国际空间。
（一）台湾“华语文教育”的组织机构
在美国的支持下，台当局将“华语文教育”视为拓展对外影响力的重要战略工具，通过“华语文教育”培养友台中文人才，建立对台湾有利的外部影响。台湾“华语文教育”的组织机构主要为三大类别：行政部门、大学和民间教育机构。此外，部分台湾企业也成为了推动“华语文”教育的新生力量。
1．行政部门
台“行政院”2011年成立“国际华语文教育推动小组”，负责协调各部门的资源整合和分工。
台“教育部”最初主要以补助的方式推动“华语文”教育，现在主要负责“华语文”教育的整体规划、资金投入、教师选派、扩展海外教学市场、推动企业参与，在政策推动过程中协调各部门之间的工作。
2004年在中国大陆开办孔子学院之时，台“教育部”设立“对外华语文教学政策委员会”，这是台湾地区首个负责规划和推动“华语文”教育的官方机构。2006年5月成立的“对外华语文工作小组”负责规划执行有关对外“华语文”教育事项，推展相关政策、协调跨部门计划。2011年11月，“国际华语文教育推动指导委员会”成立，目标和责任更加清晰明确，统合全球“华语文”教育产业的资源及成果，进一步提高科技含量，建立全球“华语文”信息数据库，建立“全球华语文信息网”。
台“侨委会”是在“国安会”指导下推广华侨中文教育的主力执行机构，主要是落实“美台教育倡议”目标，向全球纵深布局，发展和建立与国际主流学校的联系网络，向侨校提供台版“华语文”教材，以及落实“华语文”数字化海外教育工作。
2．台湾的大学
台湾地区大学在“教育部”的指导下参与“华语文”教育的整体工作，除在台湾岛内进行“华语文”教学外，还进行海外“华语文”教育的推广，负责“华语文”教师的培养与培训，开展在线学习课程的研发。
1956年，台湾地区第一家以汉语为第二语言的教学中心“国语教学中心”在台湾师范大学成立，1995年，在台湾师范大学成立了“华语文”教学研究所。2000年以后台湾地区的各大学相继设立“华语文”中心、“华语文”教学研究所，“华语文”教学纳入正规教育体系。
当前，台当局配套“美台教育倡议”推出了“优华语计划”，加大与美国知名大学的合作，藉与美国名校合作项目的学术光环和影响力增加台“华语文”教育的社会影响力。
3．民间教育机构
1956年，“基督教语文学院”成立，1976年更名为“中华语文研习所”。1973年台《国语日报》成立了“财团法人国语日报语文中心”。1972年筹建“世界华语文教育学会”，1989年成立“蒋经国国际学术交流基金会”，2002年成立“台湾华语文教学学会”。像“财团法人高等教育国际合作基金会”这类民间学术团体实质上有着丰沛的资金来源，从财力上保障“华语文”教育的持续发展。特别是在台湾当局无法进入的国际场合，这些民间机构在台“外交部”和“教育部”资助下主动创造了不少机会，拓展所谓的“国际空间”，扩大台湾地区影响力，是推动“华语文”教育不可忽视的力量。
此外，近年来，在美台重塑供应链安全联盟体系的强势挟迫之下，台湾企业界因应其中的变化与需求，在中国大陆之外的其他地区投资建厂，需要大量的懂中文的外籍员工，为此相关企业除提供资金经费资助教学外，还主动参与教材开发、师资培训、测试开发及数字化教学资源与应用平台的建设，开发海外“华语文”教学市场，因其强有力的金援能力而成为了推动“华语文”教育的新生力量。
（二）台版中文语言水平测试——“华语文”能力测验
随着“中文热”的持续升温,中国大陆因应中文国际推广新形势的需求，推出了汉语水平考试（Hanyu Shuiping Kaoshi，简称HSK），是具有相当的世界影响力的汉语标准化测试。在2003年，台湾地区也推出了针对母语非中文的外籍学生的语言测试——“华语文”能力测验（Test of Chinese as a Foreign Language；简称TOCFL），意喻为“华语的托福测验”。2005年，台“教育部”成立“华语文测验中心”，2007年更名为“华语文测验推动委员会”。“华语文测验推动委员会”负责研发和推广台湾地区对外“华语文”的相关测验。2011年“华语文测验推动委员会”进行了改版，推出“新版华语文能力测验”。
在美国的积极扶持下，台湾当局在美国本土以外的地区也增设不少“华语文能力测试”考点，妄图以台湾地区所谓的“华语文”标准替代中国大陆的汉语水平考试。一般情况下，参加“华语文能力测试”的为海外大学里中文系学生、外语系选修中文学生，以及海外台企外籍干部，中文系的学生参加“华语文能力测试”，主要为取得“华语文”能力证书，以增加毕业后留学或求职就业的竞争力。一些台企为鼓励员工提升华语能力，对于通过测试的员工，给予提高薪资待遇。例如，台驻胡志明市台北经济文化办事处每年3月及11月分别在越南北中南三大城市河内、岘港、胡志明市定期举办“华语文”能力测验，每年报考人数1500至2000人不等。在越台商大型企业，如味丹公司、中钢住金公司、南宝树脂公司、台塑河静兴业公司、大同奈陶瓷公司的越籍员工均需参加检测。③“华语文”能力测验成为当地具有公信力的重要中文测验工具。
（三）突出“台独”特性的“华语文”教材
随着国际上“中文热”的持续升温，中国大陆出版了大量的海外版中文教材，台湾地区更紧随其后抢占市场。21世纪后，台湾地区教材的编制有了重大转变，一是针对性强更趋标准化，编制分级教材，明确教材的适用对象及其“华语文”能力等级，重点结合国际上通行的外语能力分级参考标准，如欧洲共同语言参考框架、美国外语教学协会指标、美国二十一世纪外语学习标准、加拿大语言标准。二是宣传“台独”意识，强调民主自由价值观。台湾藉“美台教育倡议”之力扩大其影响力，在国际中文教育中体现美式价值观。台湾提供的“华语文”教材中大量删减了对中华传统文化的介绍，强调“民主自由”的价值观，强调“台湾本土化”和“台湾意识”。
以台湾版的《新版实用视听华语》（以下简称《视听华语》）教科书为例，该书以“台湾本土化”为主要建构，其内容的编选注重塑造“台湾人”、“台湾优先”、“台湾本土文化认同”特性。在《视听华语》一书中，一是在人物身份的设定上，不论是留学的华人学生，还是在台湾土地上生活的居民，或者是加入其他国籍的华人移民，其身份人称主语皆强化为“台湾人”，或是“台北人”。二是在对话议题的设置上，突出以“台湾为中心”。三是在内容的编撰上，在包括人类发展、全球环境、人文和自然、文化与信息、个人与社会等所有题材上，都在宣传“台湾人”的观念和生活方式。在介绍美国社会话题的同时，也会引申到“台湾本土文化”。四是强调台湾的优越性，贬低大陆，强调两岸政治制度的差异以及“民主制度”的优越性；完全忽视中国大陆日新月异的发展与进步，把中国大陆具像化法名化为贫困落后、不卫生等；在中华传统文化方面，对中国大陆实行的简体字也极力贬低，宣扬台湾“使用繁体字更为正统”的文化优越感。
（四）“华语语系”文学兴起对抗汉语文学
在中文语言文学方面，还有一个特别值得高度警惕的是“华语语系”概念的兴趣。“华语语系”概念的兴趣隐含着语言“台独”，是对汉语言的“去中国化”。
在李登辉从1996年起强化“台湾主体性”教育、开启“去中国化”之路之际，民进党当局推动“台独史观”，删除了两岸早期历史连接，将“中华民国”与荷兰、西班牙、清朝、日本一同称为压迫台湾人的“外来政权”，推行教育的“去中国化”。在这个史观的基础上，赖清德上台后，推出更为暴冲的赖氏“台独”，把两岸之间的历史脉络完全去除，直接提出“两国互不隶属”的新“两国论”。在“去中国化”虚构的“台湾历史”框架中、在台湾本土“新国族史观”之下，中国人与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兰人、法国人、日本人便处于同等认同定位，台湾民众被重新命名身份，自称“汉人”“华人”“华裔”，抛弃“中华民族”“中国人”历史传承的传统称呼，暗含台湾人是与新加坡、马来西亚、美国的中华民族、华裔群体一样之义。
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与民进党在台湾岛内培育“台独”意识相呼应，在国际中文界，“华语语系”文学（Sinophone literature）横空出世。这一理论由在美国的台湾学者史书美明确界定，通过哈佛教授王德威的改造、传播与推广，以台湾地区为中心，向世界辐射，有较大的影响力。“华语语系”聚焦于台湾、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等中国大陆以外的华人地区，以其“在地性”对抗“大中华中心主义”，弃用在学术上更明确的“汉语文学”概念，幷建构起排除“中国大陆主流文学”的“华语语系文学”。④“华语语系文学”源自美国学院内部生产的理论，创造出新的术语谋求替代“汉语文学”、“海外华文文学”、“世界华人文学”。史书美在其所着的《视觉与认同》一书公开表示，“华语语系”的诞生应该作为一种对抗，或者是一个工具，对抗以中国大陆为中心的文化策略。⑤
四、中国建设高质量国际中文教育的几点思考
2024年11月15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向2024年世界中文大会致贺信幷祝贺孔子学院成立20周年。习近平强调，支持服务国际社会开展好中文教育是中国作为母语国的责任。
中文是世界上第一语言使用人口最多的语种，也是作为第二语言教学发展最迅速、重要性直逼英语的语种。联合国宣布自2021年1月25日起，中文正式成为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官方语言。根据2023年8月16日中国教育部新闻发布会的报道，上海市教科院国家语言文字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张日培在发布会上表示，2022年全球大约有180多个国家和地区开展中文教学，81个国家将中文纳入国民教育体系，开设中文课程的各类学校及培训机构达8万多所，其中包括4000多所大学，以及7.5万多所主流中小学、社区中文学校和其它培训机构，正在学习中文的人数超过3000万。⑥即使在美国的全面打压之下，在台当局抢攻国际中文教育国际市场之下，大陆主导的国际中文教育“中文热”仍然在持续迅猛增长。
（一）以教材传承中华文明成为知华友华的文化使者
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不断提升，中文学习者数量屡创新高，新时代国际中文教材的编制者不仅要有扎实的语言学和语言教学理论功底，更要有高站位，具备国际化视野和融通中外的意识与能力。
2022年中国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及时发布了《国际中文教育用中国文化和国情教学参考框架》，把语言教学与中国的国情和社会文化内容有机地结合起来，有效提升了在中国文化和国情方面的教学。⑦
在教材内容设计方面，国际中文教材应更多地立足五千多年中华文明和优秀的传统文化，通过与现代相结合的有趣有益的话题、有内涵的内容，“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以国际化视野，展示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互学互鉴、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现实故事。让学习者通过教材内容瞭解真实、立体、全面以及现代的中国，通过亲身经历与实践，瞭解幷理解现代中国社会、中国文化、中国精神、中华文明，理解中国提出的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全球文明倡议，跨越文化鸿沟，最终成为知华友华的文化使者。
（二）以科技赋能成为国际中文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驱动力
科学技术在语言教学上的运用的快速发展正深刻改变着国际中文教学的业态，面对新形势、新变化和新需求，新时代国际中文教育必须充分运用当前中国在现代化信息技术的领先优势，以积极正向的主题内容和丰富多样的形态，有效吸引国际中文学习者，在互联网中在线上教育中重点突破，穿透美国的层层围堵，为国际中文教学提供全方位的支撑。
在应对新的技术浪潮时，国际中文教育领域应该科学求变，以数字技术的优势和效能助推智能教育资源融通、共享，增强科技技术运用能力，最终让科学技术成为赋能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变革和高质量发展的驱动力。
（三）以汉语水平考试标准化建设提升国际中文教育含金量和竞争力
台湾当局在海外增设不少“华语文能力测试”考点，力推台版“华语文”标准。但从多年来的教学实践和成果来看，中国大陆的汉语水平考试（HSK）有着更广泛的受众群体，经过多年的实践，市场认可度更高。2021年制订的面向外国中文学习者、全面测评学习者中文语言技能和水平的国家级语言文字规范《国际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级标准》，成为国际性的国际中文教育标准。从汉语水平考试（HSK）在全球的进一步发展来看，提高各类国际中文考试标准化建设含金量和竞争力、持续深化汉语水平考试（HSK）标准化建设，将汉语水平考试（HSK）的资质与国际中文学习者来华交流交往、就业申请进一步挂钩，真正使国际中文的学习者学有所用、学有所益是未来主要的发展方向。
（四）以国际职业中文课程推进共同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
虽然国际中文教学在美西方等一些国家遇到挫折，但是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颇受欢迎，学习中文的人员规模在扩大。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搭建出真正体现实用性、针对性的课程最具紧迫性，不仅限于传统课程，而是要针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不同需求，开设针对性强的课程，如为满足高铁项目、水电站项目、天然气管道项目、金矿项目、物流项目等的建设和运营。符合项目所在国的需求，突破传统观念，跳出传统的课程体系，建立“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所需要的针对性强的中文课程，特别是象高铁汉语、家政汉语、酒店汉语、工程汉语等职业语言课程的建设是当务之急，这是当下“一带一路”建设给国际中文教学提出的迫切需求。⑧国际中文的教育正在日益满足共同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需求，正在由纯“知识型”“文化型”中文人才向多元“复合型”“创新型”的智慧中文人才转变。
五、结语
特朗普2.0时代已经到来，新任国务卿古巴后裔卢比奥曾号称是美国国会最活跃的“反共斗士”、“反华硬汉”，特朗普的不确定性与卢比奥的强硬反华路线以及共和党在国会参众两院的绝对优势的多重叠加，毫无疑义显示美国对华持续制裁、打压的斗争态势不会改变，美国扶持“台独”当局对华进行遏制消耗的战略不会改变，中国要坚定走自身发展道路，为中国的发展塑造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在国际中文教育领域亦然。
我们应该积极地看到即使在美国以意识形态威胁为由全面启动打击中国影响力的情况下，中文学习的人数，特别是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仍然在持续提升中。这显然是由于中国在这些国家的政治、经济影响力日增，使他们自然而然地认为学习中文是有利的，从而促使学习者在学习与体验中华文化和真实社会的过程中自觉进行对比，进而理解中国文化与学习者本国文化的异同，以尊重、宽容、共情的态度看待和评价中国文化的特点和文化间的差异，超越刻板印象和文化以及价值观的偏见。⑨高质量提升国际中文教育水平，建立庞大的知华友华、有着对华友好认知的伙伴圈，是应对美利用台湾当局分化国际中文教育格局的最佳利器。
两岸国际中文教育者作为中华文化的共同传承者，幷不是赖氏“台独”极力要形塑的敌对者，大家对中华文化的精髓有着更深的理解、体悟和自信心，两岸国际中文教育界应该共同推进中华民族文明的国际传播。
语言学习的终极目标绝不只是简单地学好语言本身，国际中文教育的重要使命及职责所在是要跨越语言背后的文化障碍，培养中文学习者的高素质竞争能力，不仅服务于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更要服务于共同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高质量发展国际中文教育是构建中华民族共同体，让世界认识中国瞭解中国对中国正确认知的内在需求。国际中文教育在加深中华民族与世界各国人民互相理解、促进人类文明交流互鉴、丰富世界文化多样性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注释：
①人民日报海外版：《全球孔子学院达550所》，2019-12-10，https://www.gov.cn/xinwen/2019-12/10/content_5459864.htm。
②搜狐网：《美国会众议院通过了<国土安全部限制孔子学院和中国相关实体法案>》，2024-09-13，http://news.sohu.com/a/808626105_121487107。
③出国留学网：《顺化外语大学中文系全体学生报考华语文能力测验》，https://www.liuxue86.com/a/477070.html。
④刘大先：《华语语系文学：理论生产及其诞妄》《世界华文文学论坛》2018年第1期。
⑤史书美：《视觉与认同：跨太平洋华语语系表述呈现》，杨华庆译，台北联经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2013年版，第17页。
⑥侨报网：《全球正在学习中文人数超过3000万》，2023-08-16，https://www.uschinapress.com/static/content/SH/2023-08-16/1141504400059041080.html。
⑦⑨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国际中文教育用中国文化和国情教学参考框架》，华语教学出版社2022年版，前言III。
⑧李晓琪：《新时代汉语国际教育学科建设与发展的新机遇》，《国际汉语教学研究》2019年第4期，第27—29页。
（全文刊载于《中国评论》月刊2025年2月号，总第326期，P89-96）
【摘要】随着中国综合国力不断提升，中文学习者数量持续攀升。美国政府从全政府、全领域、全方位与中国进行战略竞争，在文化教育方面亦着力打压“孔子学院”，导致留下了巨大的国际中文教学市场和空间。美国政府从国家安全层面出发，与台湾当局签署的“美台教育倡议”，企图扶持台湾当局来替代和填补因打压中国大陆而产生的国际中文教育空间，确保民进党当局服从美国战略大局幷维护美国利益和民主价值观。特朗普1.0到拜登再到特朗普2.0，美国对华竞争打压的斗争态势幷不会发生大的转变，中国要坚定走自身发展道路，搞好高质量国际中文教育，建立对华友好的国际朋友圈，是应对美国以台分化国际中文教育格局的最佳利器。
进入21世纪，随着中国综合国力不断提升，世界的经济格局开始发生变化。中文被认为是“未来的语言”，中文学习者数量持续攀升，在2015年美国前总统奥巴马提出“一百万强”（One Million Strong）的倡议，希望在2020年之前达到100万名美国的中小学生学习中文，培养和巩固下一代全球领导力。然而自特朗普政府首次执政之后，美国政府转变了以往对华接触战略，认为中国是唯一有能力、有意愿挑战国际秩序的战略竞争者，确立了美国以中国为战略竞争的重心、以长期竞争为主要基调的对华全面竞争战略。拜登政府在2022年10月发布的《国家安全战略》中称中国是主要战略对手。现在特朗普重返执政，其与拜登政府虽然战术上略有不同，但是战略上均从全领域全政府全方位，动员所有资源与中国进行战略竞争，运用包括外交、经济、情报、法律、军事、文化等方面的策略，开启与中国的全面竞争及施压。在文化教育方面，包括国际中文语言教育政策也随着美国反华共识的形塑与进化，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语言教育不仅是语言本身，还是一个国家综合实力的反映，涉及政治、经济、文化、认知传播甚至包含话语权主导权。美国对中国大陆打压遏制力度加大，幷且在遏制和打压的进程中，进一步加强对民进党当局的扶持，确保其服从美国战略大局幷维护美国利益，企图以台湾来替代和填补因打压中国大陆而产生的国际中文教育空间。
一、美国以意识形态威胁为由打压中国国际中文教育
在中美建交后，美国对华实施接触策略，随着上世纪80年代以后中国实施改革开放政策，中美之间的文化商贸交流交往热络，文化考察、科学研究和联合开发频密，美国对华认知的建立得益于大量旅居美国的华裔学者和中文教育工作者的努力，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中文语言教育需求急剧增加，在21世纪初，孔子学院得以蓬勃发展。孔子学院的目的在于推动中国语言和文化在世界的传播以及通过语言和文化交流让世界瞭解中国。从2004年11月21日在韩国开办第一所孔子学院至2019年高峰期，中国先后在162个国家和地区的大学里开办了550多所孔子学院，以及1172多个中小学孔子课堂①，为对外传播中华文化和推广中文做出了巨大贡献。
2017年4月在美国校园内提供中文教育及教授中华传统文化课程的孔子学院数量达到103所。美国在开启对华全面竞争后，面对中文热仍然持续增温的情形，特朗普政府指称“中国大陆政府通过中文教育进行意识形态输出”，孔子学院可能随着中国软实力的扩张成为宣传中国政策和意识形态的工具，是中国政府在全球范围内扩大其影响力和话语权的工具。2018年美国国会提出了《外国影响力透明法案》，要求孔子学院按照“外国代理人登记法案”进行注册。美国国务院2020年8月将孔子学院归类为“外国代表机构”（foreign mission）。根据美国的相关法律，政府无权直接关闭孔子学院，但行政部门和国会却联手通过对开办孔子学院的学校停发联邦经费的方法来迫使一些大学放弃合作。在这种压力下，美国国境内的孔子学院持续关闭直至近个位数。
2024年9月9日，美国国会众议院在国会反华法案“中国周”中，再度直指孔子学院，提案幷通过了《国土安全部限制孔子学院和中国相关实体法案》(DHS Restrictions on Confucius Institutes and Chinese Entities of Concern Act)②，该法案规定从法案颁布12个月后开始的第一个财政年度起，国土安全部部长应确保与孔子学院或引发关切的中国实体有关系的高等教育机构没有资格从国土安全部获得任何资金，除非该机构终止与该孔子学院或受关注的中国实体的关系，也就是禁止向中国政府资助的教育机构提供补助。
不单单是针对孔子学院，美国国会把打压中国影响力作为持续性目标任务，特朗普政府《2021财年美国政府预算》规定，投入3亿美元设立“对抗中国恶意影响基金”，拜登政府进一步加大资源保障力度，在《2023财年美国政府预算》中，将“对抗中国恶意影响基金”提高至4亿美元，目标在于消减中国在全球尤其是亚太地区的影响力。美国国会不满足于只在每年的财政预算案中列编经费打击中国，而倾向于制定专门法予以强化，于是众议院在2024年9月9日通过《对抗中国恶意影响基金授权法案》，该法案提出将在五年内向美国国务院和美国国际开发署拨款16.25亿美元，用于打击中国在全球的影响力，包括打击与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相关的举措。
二、“美台教育倡议”扶持台湾在美式价值观下改变中华文化海外影响力格局
美国政府打压“孔子学院”后，留下了巨大的国际中文教学市场和空间，美国政府从国家安全角度出发，与台湾当局签署“美台教育倡议”。“美台教育倡议”协助台湾在2030年前完成美台针对国际中文教育设定的战略目标。美台双方都认定“美台教育倡议”是一项战略倡议，幷且提升至国家安全层面来达成“华语文教育”的目标。这一倡议既是对台湾社会输出美国一整套文化价值观的倡议，也是企图制造在中国大陆影响力之外学习中文的机会和环境，扶持台湾当局对中华文化海外影响力进行改造的战略倡议，是美国对中国的国家安全战略的一个组成部分。
2020年12月，美台签署“美台教育倡议”(US-Taiwan Education Initiative)。根据“美国在台协会”（AIT）公布的备忘录内容，美台双方合作项目包括加强和扩大现有的双向教育交流，例如增加富布赖特教学项目的中文教学部分，增加选送台湾中文教师赴美教学、支持台湾推广“华语文测验”(Test of Chinese as a Foreign Language,TOCFL)、探索美台英语及汉语师资和教学资源的整合机会、推广台湾教育文化资源以鼓励更多美国学生到台湾学习交流，幷将语言的学习与交流上升到国家安全的层面,例如通过美国国务院的本杰明·吉尔曼奖学金项目(Benjamin Gilman)、“国家安全语言青少年倡议”(National Security Language Initiative for Youth)、“重要语言奖学金项目”(Critical Language Scholarship Program)等。2022年3月1日，由“美国在台协会”和台湾“外交部”举办“美台教育倡议”第二次高层对话，美台双方制定了3至5年中长期发展计划，在“美台教育倡议”架构下强化“双边合作，彰显美台共享价值”。倡议强化美台之间“共享基于民主自由”的“共同价值观”，突显美国政府通过各种形式的文教交流，以美式价值观改造现今的台湾社会的突出特点。
2021年2月时任“美国在台协会”台北办事处处长郦英杰（Brent Christensen）在接受“日经亚洲”（Nikkei Asia）访问时说，在因应学习中文的兴趣这方面，台湾能“扮演关键角色”，且应利用这个机会来宣传“文化和民主”。据台湾《联合报》2021年11月23日报道，台“国安会副秘书长”徐斯俭称，面对全球中文教育的需求以及庞大商机，台湾正推出“华语教育2025计划”。台“国安会”自2020年起与台“教育部”、“外交部”及“侨委会”合作推出“华语教育2025计划”。
三、台湾对外开展“华语文”教育塑造国际社会对“台湾意识”的认知
虽然在英文中，“汉语、中文、普通话、国语、华语”都译为“Chinese”，但台湾把对外国人包括第一语言不是中文的海外华人进行的中文语言文化教育称为“华语文”教育，1972年以前，台方称对外汉语时，“中华汉语”和“国语”两词幷用，到1979年之后基本上都改称为“华语文”。
在美国转变对华战略将中国视为战略竞争对手之前的相当长一段时期内，台湾对外开展“华语文”教育的主要靠民间机构与大学推动，且多从产业方面进行配合布局，规模小，影响有限。在美台结盟之下，从2020年起，首次由“国安会”联合“教育部”、“外交部”及“侨委会”从“国家安全”战略的层面加大官方推动力度，成立相关跨部门机构，统筹“华语文”教育资源，扩展覆盖面，以拓展其国际空间，强化全球布局的策略规划，打造教学品牌，与中国大陆展开国际中文教育之争。
马英九执政期间，是把国际中文教育作为向外发展的产业政策来实施，在2012年制定《迈向华语文教育产业输出“大国”八年计划》（2013-2020）。
2016年蔡英文上台时，中国大陆主导着整个国际中文教育市场，孔子学院在全球尤其是欧美国家快速增长。蔡英文狭缝中求生存，提出“新南向政策”，台“教育部”配合推出了《新南向人才培育推动计划（2017-2020）》。在两岸交流交往趋冷、陆客赴台趋少之际，2017年台湾还启动了“观光学华语文”计划，让外国人士在台湾旅行时，瞭解台湾本土文化。蔡英文2020年连任后，依美反中之势愈演愈烈，配合美国拜登政府以价值结盟在全球范围内遏制中国的强烈需求，加紧推动海外“华语文”教育发展，在全球布局开拓海外华语市场，建立台湾“华语文”教育品牌。
2020年美台共同启动“美台教育倡议”后，台湾当局以倡议的签订为契机,依托华人华侨学校、社会团体在欧美和“新南向”国家推动“华语文教育”，成立“台湾华语文学习中心”，以期将“华语文学习中心”打造成为展示台湾对外形象的窗口，通过语言文化教育活动的各种形式，以“台湾文化”割裂中华文明史观，宣扬“台湾本土意识”以及所谓的“民主价值”，增加在国际社会的存在感，塑造国际社会对“台湾意识”的新认知。当前,“海外华语文教育”已成为台湾当局从国家安全层次来开展的工作重点,企图在美国的扶助下改变国际中文教育的格局，为“台独”理念提供国际空间。
（一）台湾“华语文教育”的组织机构
在美国的支持下，台当局将“华语文教育”视为拓展对外影响力的重要战略工具，通过“华语文教育”培养友台中文人才，建立对台湾有利的外部影响。台湾“华语文教育”的组织机构主要为三大类别：行政部门、大学和民间教育机构。此外，部分台湾企业也成为了推动“华语文”教育的新生力量。
1．行政部门
台“行政院”2011年成立“国际华语文教育推动小组”，负责协调各部门的资源整合和分工。
台“教育部”最初主要以补助的方式推动“华语文”教育，现在主要负责“华语文”教育的整体规划、资金投入、教师选派、扩展海外教学市场、推动企业参与，在政策推动过程中协调各部门之间的工作。
2004年在中国大陆开办孔子学院之时，台“教育部”设立“对外华语文教学政策委员会”，这是台湾地区首个负责规划和推动“华语文”教育的官方机构。2006年5月成立的“对外华语文工作小组”负责规划执行有关对外“华语文”教育事项，推展相关政策、协调跨部门计划。2011年11月，“国际华语文教育推动指导委员会”成立，目标和责任更加清晰明确，统合全球“华语文”教育产业的资源及成果，进一步提高科技含量，建立全球“华语文”信息数据库，建立“全球华语文信息网”。
台“侨委会”是在“国安会”指导下推广华侨中文教育的主力执行机构，主要是落实“美台教育倡议”目标，向全球纵深布局，发展和建立与国际主流学校的联系网络，向侨校提供台版“华语文”教材，以及落实“华语文”数字化海外教育工作。
2．台湾的大学
台湾地区大学在“教育部”的指导下参与“华语文”教育的整体工作，除在台湾岛内进行“华语文”教学外，还进行海外“华语文”教育的推广，负责“华语文”教师的培养与培训，开展在线学习课程的研发。
1956年，台湾地区第一家以汉语为第二语言的教学中心“国语教学中心”在台湾师范大学成立，1995年，在台湾师范大学成立了“华语文”教学研究所。2000年以后台湾地区的各大学相继设立“华语文”中心、“华语文”教学研究所，“华语文”教学纳入正规教育体系。
当前，台当局配套“美台教育倡议”推出了“优华语计划”，加大与美国知名大学的合作，藉与美国名校合作项目的学术光环和影响力增加台“华语文”教育的社会影响力。
3．民间教育机构
1956年，“基督教语文学院”成立，1976年更名为“中华语文研习所”。1973年台《国语日报》成立了“财团法人国语日报语文中心”。1972年筹建“世界华语文教育学会”，1989年成立“蒋经国国际学术交流基金会”，2002年成立“台湾华语文教学学会”。像“财团法人高等教育国际合作基金会”这类民间学术团体实质上有着丰沛的资金来源，从财力上保障“华语文”教育的持续发展。特别是在台湾当局无法进入的国际场合，这些民间机构在台“外交部”和“教育部”资助下主动创造了不少机会，拓展所谓的“国际空间”，扩大台湾地区影响力，是推动“华语文”教育不可忽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