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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益源谈厦门孩子被卖到金门悲惨故事


金门大学人文社会学院院长、特聘教授陈益源。(中评社 高易伸摄)


一张记忆模糊的手稿述说着金厦两地人民的悲欢离合。(中评社 高易伸摄)


陈益源曾任台湾文学馆馆长、成功大学中文系特聘教授、中国民俗学会秘书长等职,今年二月借调至金门大学担任人文社会学院院长。(中评社 高易伸摄)


金门大学有个极为特殊的闽南文化研究所。(中评社 高易伸摄)


金门大学校园一隅。(中评社 高易伸摄)


金门大学校内有座马英九于2011年立下的“寿与国同碑”。(中评社 高易伸摄)

  中评社金门8月18日电(记者 高易伸)有关金门与厦门的千丝万缕,金门大学人文社会学院院长、特聘教授陈益源接受中评社访问从“文学的角度”切入并带到认同的问题上。陈抛出“金门文学何在”以及“金门文学是不是台湾文学”两个提问。他给的答案则是,“既在金门又不在金门”、“既是、又不是”。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问题与吊诡的答案?他说,因为金门的地理位置、现代文学甚至认同本身就是如此特殊。

  此外,陈益源说,1937至1938年间日军占领金厦两地导致“侨汇中断”,更发生许多厦门孩子被卖到金门的故事。这些故事应该趁我们还来得及的时候把它纪录下来。

  陈益源曾任台湾文学馆馆长、成功大学中文系特聘教授、中国民俗学会秘书长等职。今年二月借调至金门大学担任人文社会学院院长,学术专长领域涵盖古典小说、民俗学、民间文学、越南汉文学等。陈出版专着25部、编着专书50余种,获颁中国文艺协会文艺奖章、越南社会文化贡献勋章等,长期投入民间信仰、闽南文化与金门学的跨国跨领域合作。

  对于金门的特殊性、历史性与认同感,陈益源指出,金门素以闽南文化、侨乡文化、战地文化闻名于世。两岸处于战火之时,金门是最前线,但当两岸希望和解共融之时,金门又是一块搭建友谊之桥的跳板。

  陈益源说,我们的治权及于台澎金马,他虽不是金门人,但却时常设身处地为金门着想。他相信金门人在认同上一定带有许多无奈,因为政治上的因素不是金门人能决定的,也因为如此,我们更应该去尊重金门人的想法。金门人如何思考两岸关系,或对两岸发展抱持着如何的期待,他认为台湾当局应该多问问金门人。

  从文学的角度,陈益源引证表示,金门人写的文学自然是金门文学,当然也有过广义上“非金门人”写出的金门文学。但“金门现代文学何在”的答案“既在金门、也不在金门”。

  陈益源解释说,今天“台湾文学史”该不该把“金门文学”也纳入?金门文学如果是“台湾文学”,是因为“台湾”指的是“中华民国”;而“金门文学”也不是台湾文学,因为金门隶属于福建省而非台湾省。因此有关金门文学议题的答案就是这么特别,若我们从文学的角度带到认同,就会发现金门的认同问题也是相同道理。

  陈益源表示,会不会有人提说金门文学在大陆呢?今天如果有很多金门人都到厦门去生活了,或许我们也可说金门文学会出现在厦门,譬如我们有金门籍旅新(新加坡)诗人寒川、或印尼作家黄东平等人,他们就是金门人。

  陈益源说,如果今天“台湾”指的是“中华民国”,那金门文学当然是台湾文学;但如果台湾只是一省,金门文学恐怕就不能被称为台湾文学。

  对闽南文化与田野调查研究颇深的陈益源还向中评社说了一个故事。民国26年10月(1937年)日军占领金门、次年又占厦门,结果使得金厦两地在海外打拼的壮男无法把钱汇回金厦两地,这称之“侨汇中断”。侨汇阻绝当地的百姓生活就很苦,人活不下去没有什么是不能卖的,包括孩子。1938年起厦门有大批的孩子被卖到金门,有些穷苦的厦门孩子甚至在金门被“沿街叫卖”。历经调查,金门下埔、下堡、金宁乡等还有很多8、90岁的“厦门囝仔”,当年都是从厦门被卖过来的,而隐藏在大批“厦门囝仔”故事的背后是一篇篇人口买卖与时代的悲剧。

  陈益源指出,今年3月份他应邀至厦门海沧出席福建省闽南研究研究年会在闭幕式上致词呼吁,应加强厦门与金门的合作研究。厦门市金门同胞联谊会副会长许伯钦甚至提供了有关被卖到金门的厦门囝仔真实案例。

  陈益源说,1943年,年仅6岁的傅宗尧父亲因在菲律宾教书,当时侨汇中断,厦门又被日军占领,生母养不活孩子,于是以两担稻谷的代价卖给金门盘山村苦无子嗣的翁姓大家,并改名为翁渊族。1945年日军投降,傅父返回厦门打赢官司,将已经9岁的翁渊族赎了回去并改名为傅宗汉。2003年从厦门市水利局退休的傅宗汉写信求助厦门市金门同胞联谊会述说,渴望与金门翁家养父母取得联系。在时隔56年之后,已经65岁的他依稀记得当年金门翁家房舍的周边情况。

  陈益源表示,透过一张记忆模糊的手绘稿与金厦两地热心人士的协助下,2003年11月10日终于与当时高龄92岁的翁李荣旦女士于厦门和平码头相认、相拥而泣。当时老太太说,她这5、60年来对养子的牵挂不曾断过,也经常不自主地走向海边,望着对岸厦门,想起当年孩子要被抱回厦门紧紧抓着她衣角的模样,哭得眼睛都坏了。

  陈益源最后语重心长且感性地表示,这些历史故事的背后,我们应该趁还来得及时把它们都忠实地纪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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