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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评关注:张宇燕谈百年变局及亚洲机遇挑战


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所长、研究员张宇燕(中评社 海涵摄)


研讨会现场(中评社 海涵摄)

  中评社北京5月20日电(记者 海涵 实习记者 刘柯岑)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所长、研究员张宇燕日前参加由中国社科院主办、中国社会科学院日本研究所承办的“全球变局下的中日关系:务实合作与前景展望”国际学术研讨会时表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最关键的一个变量主要是国家之间的力量对比,而国家力量对比有很多指标可以衡量,最重要的还是经济实力。在中国迅速赶超的过程中,中美关系发生重大变化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一个自然现象。百年变局还有一个重要的变量,那就是技术,技术也带来一定的社会问题。此外,全球人口也发生了变化。然而,百年变局对亚洲来说却存在很多机遇和挑战。

  张宇燕说,当今世界正在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如何理解“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在中国学术界引起一些非常积极的讨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最核心的一点,或者说最关键的一个变量主要是国家之间的力量对比。国家力量对比有很多指标可以衡量,最重要的还是经济实力。在经济实力方面,可以看到中国过去四十年发展飞速——1978年人均GDP只有200美元,现在接近1万美元。特别是最近十几年来,中国的发展在某种意义上也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张宇燕说,在中国迅速赶超的过程中,中美关系发生重大变化从某种意义上将也是一个自然现象。从大的趋势上来看,中美两国的经济实力对比还会不断的改进,全球还是趋向于多极化方向。

  他并指出,百年变局还有一个重要的变量,那就是技术。技术的变化特别是网络、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技术变化本身是一方面,但是更加需要强调的是技术变化带来了广大民众的权利意识觉醒。网络技术的结果是人们获取信息理解各种各样的观念,对自身的认识、自身福利的认识和自身利益的认识都有所提高,这些信息的传播速度,传播规模,以及传播成本都和以前完全是不一样的,传播成本几乎为零,时间是非常迅速,规模很大。这样随着知识,思想的普及,人们对自身所应该有的权利,以及如何去获取求得这种权利,有了明确的认识。也就是说人们权利意识的觉醒伴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这已经成为当今时代的一个重要特征。

  张宇燕表示,正是伴随着这种权利意识的觉醒,很多国家出现了一些社会的变化。比如,在法国产生的“黄马甲”群众运动对自身利益的诉求。在很多国家都出现了民粹主义,特别是在美国欧洲发生了民粹主义的兴起。欧洲政治家普遍都是对民粹主义、民族主义的兴起有某种意义上的担忧。而所有一切都和信息的传播有关。人们在接受信息的时候往往更愿意听到和看到自己愿意看到的东西,它的结果就是社会结构进行重新组合。

  “去年我去了三次美国,跟美国不同人士进行了交流,我听到一个声音,今天的美国思想观念之分裂到什么程度呢?他们认为美国现在这个国家的名字都起错了,不应该叫‘United States of America’,而是应该叫‘Divided States of America’,即不是‘美利坚合众国’,而是‘分裂国’,就是观点分歧之大,在美国历史上是没有的。美国在在关于国家应该朝着哪个方向走、应该是什么样的国家、政府和市场的关系等很多基本问题上发生了问题,这是当今世界伴随着技术变化导致的一些社会问题,”张宇燕说。

  此外,张宇燕还强调,当今世界人口也在发生变化。日本和中国都面临这人口老龄化的问题。人口老龄化涉及到一系列问题,包括社会保障体系问题、税收、以及整个的经济结构、消费结构都会发生变化。

  他也坦陈,全球人口的变化不光是老龄化问题,还存在着人口爆炸。人口爆炸发生在非洲,中东地区和印度。印度每年新出生一两千万新生婴儿,25岁以下的人口占到整个人口40%以上,这种高度年轻化的人口结构引起了就业问题,包括社会稳定问题、对资源的压力等问题。这种现象在中东国家也是一样,比如伊朗,伊朗的青年失业率非常高,18-25岁这一段青年失业率达到45%。很多问题都是和人口爆炸连在一起的。

  张宇燕说,更值得我们关注的问题是人口族群结构或者种族结构。美国1970年的时候只有10万穆斯林,现在有1000万穆斯林,欧洲有5000多万穆斯林,这就引起了很多西方政治家、西方群体的关注,这个问题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处理 ?

  张宇燕指出,百年变局对亚洲来说有很多机遇和挑战。中美经贸关系现在出了问题,出问题也是正常的,中美两个大国一个是迅速上升的国家,一个是相对来讲守成的国家,两个国家在关系的调整过程中出现分歧,甚至出现一定程度的摩擦、冲突,这都是正常的,这需要时间慢慢去化解。这种大背景下,亚洲要做几件事:一是RCEP的谈判,我们要在全球保护主义抬头、保护主义逆风加强的情况下,加强RCEP的谈判。二是中日韩合作。是否三国之间可以先签一个低水平的中日韩协议,以显示我们支持贸易自由化的这么一种态度。在这个基础上我们甚至可以推进双边的合作,比如说中日FTA谈判是否能够在一个低水平的中日韩框架下做一个优先发展?三是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CPTPP是不是可以作为中国未来推动地区贸易投资自由化的一个选项?现在有一部分中国的学者实际是主张在今天的情况下,启动中国加入CTPPP的谈判,这或许是应对大变局下亚洲地区推动自由贸易化的正确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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