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评大咖讲书：中评青年对话李风
中评社香港8月27日电（中评社报导组）由中评智库基金会和中国评论通讯社共同主办的“中评大咖讲书”第六期学习活动6月15日通过线上线下方式举行，香港亚太战略安全研究所所长、中评智库高级研究员李风受邀担任主讲嘉宾。期间，李风介绍了他的最新著作《香江坚守》，讲述了他的新闻人生故事，并回答了中评社记者提出的一系列问题。此次大咖讲书活动由中评社编委兼采访部主任林艶主持，中评社香港总部和北京总部的青年记者、编辑、分析师等参与学习。以下为问答全文：
中评社记者：您80年代就移居香港进入新闻业打拼，一直为“一国两制”的实践献计献策。如今，香港已进入第二个“二十五年”。回顾过去，您认为，“一国两制”最大的成功是什么？“一国两制”实践未来要行稳致远还需克服哪些困难？
李风：香港风雨25年，确实不易，我认为香港的成绩要讲够，问题也要讲透。成就方面，主要有两点。第一，“一国两制”成绩显着，从“港人治港”到“爱国者治港”。第二，香港的繁荣稳定取得极大成就。即便受疫情影响，香港经济照样繁荣，国际资本照样来到香港，国际人才大量留在香港，因为香港的开放、自由和活力让谁都不愿意放弃这个市场。香港背靠中国大陆，面向世界，是一个非常好的国际贸易、国际航运、国际金融中心，信息发达，人员来往方便，香港人走遍全世界170多个国家免签证。香港700多万同胞应该珍惜自己作为中国香港人的身份，多做努力，不要自耗自斗自残，争取香港更好的未来。香港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香港政府、香港工商各界人士都应珍惜香港，看清香港未来，找准自己的位置，思考如何为香港未来的繁荣稳定做贡献，为“一国两制”、高度自治政策发挥作用。
香港的问题要讲透，困难也有四点。第一，最核心的是问题是如何建立中国人身份，站稳中国立场。以前一直是被殖民者心态，好像香港人被英国人殖民就低人一等，要仰起头来做骄傲的中国人。扭转这个问题，有中央的责任、特区政府的责任以及个人的责任。不少个人甚至香港公务员作为中国香港人，感情不接受，又拿香港高薪，这一点很矛盾。他们凡是中国大陆的事情就看不惯，甚至用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来看待从大陆移民到香港的同胞和从内地到香港读书的年轻人。希望能破除这个思维，融合本土和新来港人员，大家都是香港同胞，大家都是中国香港人。
第二，香港特区政府要思考如何在未来5年就去英国殖民化展开实际行动。举例说明，首先，法官的“马桶盖”帽子能否去掉？英国法院不戴“马桶盖”，香港法院律师、大法官和法律界人士集体合影，却顶着一个“马桶盖”——羊毛假发的帽子，这是殖民主义的标志，未必增加威严，香港普通市民极度反感的就是自信不够。法院公正地执行法律，用香港基本法好好为香港市民服务，并非靠殖民者“马桶盖”帽子戴在头上来显示威严。其次，香港要多普及国旗国歌。应该让国旗在我们的土地上迎风飘扬，让国歌在香江大地唱响亮。如果从幼儿园开始，到小学、中学再到大学，让国旗国歌的意图和内涵深入人心，这种仪式感就能传递出情怀。再者，教育界应重视修改教材、培训老师、挑选校长等工作。我曾在1995年和新华社香港分社提出，香港的问题重点有三，一在媒体，二在司法，三在教育，后来果真如此。回归以来，中央对港基本上高度信赖，不介入香港事情，让他们高度自治，从而变成他们想完全自治，遗留下很多事情，带来香港思想混乱、社会混乱和政局斗争，这是教训也是经验。接下来还要拨乱反正，香港国安法确立、新选举制度产生之后，安全问题基本上解决，很多机构还有潜伏地下的力量。违法可以制止，但是教育问题、引导民心的问题，是一个大工程。
第三，安全问题解决之后，未来特区政府的第一大要务是通关。香港发展的前途在大陆，离不开融入粤港澳大湾区，祗有将自身的发展与祖国迅猛发展的势头相结合，再寻找香港的机会，才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背靠祖国，面向世界，立足香港，才有安身立命的机会。祖国这么关心香港，香港应当尽全力和内地探讨通关问题，突破和解决困难，不要隔离内地和香港往来。
第四，香港应转变过于依赖北京的惯性。香港有部分人习惯向北京“伸手”的习惯，这是不对的，应该思考怎么样做贡献，在贡献的同时发展自己。个人感受这些年香港跟北京要求的这种意愿和做法越来越多，有的合理的，有的是不合理的，虽然说有国家这棵大树可以乘凉，但这些年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也出来了。北京为了照顾香港让步妥协，变成什么状态？香港特别不努力，工商界没有以前的奋斗精神，下届的特区政府要把这个思路调整过来，思考香港能为粤港澳大湾区的发展、为国家发展、为中华民族复兴、为祖国统一做些什么。
中评社记者：习近平主席在会见候任行政长官李家超时强调，新选制需要“倍加珍惜，长期坚持”，请问您如何理解这八个字？这与基本法设置的“双普选”路线图有什么关系？您曾在中评社举办的“思想者论坛”中指出，香港在选举和民主方面走了弯路，在选举上耗费了过多的财力精力，您认为新选制对香港的长远发展有何重要意义？
李风：新选制符合香港的政治实际。基本法规定，香港政治循序渐进地发展，最终达到普选的目标。现在习主席提出，香港现在的选举制度是要长期坚持，因为这是香港经过这20多年的实践和发展得出来的最重要的结论。香港现在的选举制度是最适合香港现状和政治实际的，也得到了香港市民的拥护。去年香港新选举制度选出了选委会委员和立法会，整个香港没有说因为选举制度改变就变了，这对香港的稳定繁荣发展都有利，所以应该长期坚持。
但最后香港是不是要走普选那个目标要再看。因为香港的“一国两制”践行到现在才25年，前无古人，以后要看香港实际怎么样，“爱国者治港”会不会做得越来越好。香港市民对国家的感情、对中华民族的融合、对国家认识度越来越强的时候，爱国者成为香港的主体的时候，选举可能会有变化，中央可能会有一些调整。但现在讨论普选，我想未来5年不太可能。
香港这20多年在选举上耗费太多时间、精力、财力，对香港损害很大。西方势力也在搅局，导致2019年社会乱局动荡，谁都很痛心，谁都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状态再在香港重演。香港的选举制度问题根源，一方面在一国两制初期，在对香港的民主、政治发展上，西方势力用了很多各种手段愚弄整个香港社会，造成部分市民有一种错觉，认为祗有香港选举一人一票，才有民主和未来，才可以有一国两制，但当时香港政府没有引起高度警觉。另外一方面香港这20来年始终把选举放在第一位，而不是把香港的繁荣稳定、发展问题摆在第一位。不仅反对派，建制派都对美国民主制度都有一种神往，所以香港就走歪路了，在民主问题上纠缠。我不是反对民主，不是反对一定不能选举，但不能一切都为了选举。
未来，香港建制派要重新调整路线定位，香港政团考虑怎么样维护香港繁荣稳定，怎么样让香港融合到祖国发展当去，怎么样让香港的年轻人进一步瞭解大陆内地，怎么样帮他们进入粤港澳大湾区寻求各种机会。社团应该促进两地融合交往，促进各个省跟香港的乡情乡谊交流。
中评社记者：香港虽然已回归25周年，但长期受殖民教育的影响，人心回归依然任重道远。您认为，在“爱国者治港”新阶段，香港应如何推动社会思想的去殖民化，重塑港人的政治认同，推动香港社会政治观念的转变？
李风：观念的转变是一个重大的课题。香港经过英国100多年的殖民统治，确实培养了一代一代的精英，英国人在香港搞文化、搞殖民统治、搞思想建构很有一套，他们潜移默化影响民众，特别是年轻人。
首先要弥补制度的不足。基本法设计时承认双重国籍，结果变成很多香港人归属感不强，没有忠诚国家的观念，就不可能对这个土地，对这个国家有一种使命感，更多是一种过客的心态。去年移民到英国去的几十万人，现在回来就拿特区护照，在英国就拿英国护照，还要求香港的福利。这种状态会造成英国人的影响永远存在，祖国对香港就很难介入，因为制度就是给了这个机会，中央和特区政府可以考虑在制度方面要做一些限制。
同时还有教育问题，要进行结构上的改变，把香港教育队伍重新整理。中小学和高校的老师、校长恐怕也要该换的就换。
中评社记者：香港正处在“由治及兴”的关键时期。您认为，香港应如何尽快由治走向兴？您对新一届香港特区政府有何期待？
李风：第一是强化爱国队伍。相信新特区政府应该是最强的一支队伍，李家超带领的团队应该是回归以来最强的“爱国者治港”队伍，他们会有新的作为，谱写新的篇章，我们既鼓励又给予期待。当然，未来也是困难重重，但我想只要他们勇敢面对一切挑战，总会有成效。
第二是刚才讲到的去殖民化的问题。怎么样去殖民化，尽快让整个社会形成爱国家、爱民族的氛围，建立自己中国人身份认同的新局面。
第三是保留并强化香港的国际特色。香港的执政者要看到国家的战略部署，香港的国际性是为国家服务的，并不是为西方来颠覆中国的。为中华民族复兴服务是香港国际性的价值和存在的意义。
第四是香港要扮演好两岸交往的特殊桥梁。“九二共识”是1992年11月在香港谈出来的，两岸关系中每一个重要的节点，香港都发挥了作用。例如中评社在香港也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统一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使命，希望香港日后在祖国统一的进程中，能发挥特殊的角色扮演，发挥特殊的功能，扮演特殊的角色，做出特殊的贡献。特区政府要有这种抱负和人才，为此做好准备工作。
中评社记者：站在香港回归25周年的历史新征程上，您如何看待香港未来的发展前景？认为香港未来还能发挥哪些不可替代的独特作用？
李风：香港的不可替代之处在于中央高度支持“一国两制”，资本主义的政府、资本主义的生活方式。如何把资本主义的功能充分发挥出来，把资本主义最好的方面发挥得淋漓尽致的同时又把不好的一面压制下去，是香港特区政府的课题。香港的“法治”尤为重要，香港是一个法治社会，讲法，信法，尊法，守法，而且法、理、情也表现得很好，普通法方面跟西方国家是一致的法律通道。作为中国土地上唯一一个实行普通法的特别行政区，而且是形成了完善的法律框架，市民法治观念、法治意识特别强，这方面会吸引全球很多国家到香港来，所用的是同一个法系。这个优势港府要发挥出来。
另外，香港还是要有基本法下的自由空间，香港本身是自由港，赋予香港居民更多自由权利，对香港有利。和90年代比，可能因为搞政治运动太久，政治气氛受压抑，自由空间受影响。新闻自由、言论自由、出版自由、信息自由等方面，不该管的不要去管，该管的用法律去管。我们有底线，不能触碰法律，不能鼓吹独立，不能脱离这个国家，这是最起码的国民意识和身份的体现。除此之外，是不是可以有一些批评监督政府的声音，出版物是不是可以再放松一些，百花齐放。同时，全世界的信息在香港都可以看到，有这样的条件，应让香港700多万人自由发挥，扮演好中国香港人的角色，展现智慧，走向世界，为国家服务，为中华民族复兴多做贡献。
中评社记者：您最近撰写的《“一国两制”台湾方案几点初步构想与建议》一文中，对统一后台湾地区政治架构、对外事务做出非常细致的规定，包括提出“台湾同胞可入党、参军”，“新台币汇率转换”、“在台设立国安委”“实施两院制”等细节倡议，令我们眼前一亮，请问您在设计这些方案时是如何考虑的？您认为哪一条或哪几条具体方案最值得进一步向大家介绍或分享？您认为，香港的新选制给“一国两制”台湾方案以及统一后台湾地区的选举制度带来怎样启发？
李风：我在《“一国两制”台湾方案几点初步构想与建议》一文中提出了一些“两制”台湾方案的具体构想和政策建议，包括未来在国际层面的处理策略和台湾内部的政治设计。2019年1月2日，习近平在《告台湾同胞书》发表40周年纪念会上指出，探索“两制”台湾方案。作为研究两岸问题的学者，我们理应围绕“两制”台湾方案提出一些具体构想和政策建议。
我在那篇文章中提出统一后台湾人可以加入共产党、台湾青年可以参加解放军等建议，这是经过一番考虑的。台湾总要有选择，台湾老百姓可以选择民进党、也可以选择共产党，为什么不可以选择共产党？现在两岸之间的交流频繁了，来大陆的台湾青年和台湾各界人士也越来越多，他们目睹了几十年来大陆在中国共产党带领下一步步改革开放所取得的成绩，这些成绩实现了孙中山先生建国大业中的蓝图和构想。一些台胞认可共产党并心向往之，这是合情合理之事。
统一后台湾青年可以加入解放军，这也是很重要的。在民进党执政期间，台湾军队基本上成为了绿色政权的御用部队，成为了民进党政权利益的巩固保卫力量、甚至是保卫“台独”的力量。与此同时，台军又被美国训练，成为对抗祖国大陆的一支武装力量。在两岸统一后，台湾这样的军事力量必然不堪用，而允许台湾青年加入解放军，一方面是因为台湾青年懂得台湾、对台湾这片土地有感情，另一方面也可以培养台湾青年爱自己的民族、国家、疆土的情感，以及守土有责、守国有责的荣誉感。
李风：这个问题牵涉到中美关系、美台关系以及中国的对外战略。对于台海问题，我的看法是台海问题会慢慢变成台海危机。最近中美之间互动较多，双方高层官员频繁会面，比如，此前杨洁篪同沙利文会面，香格里拉对话会期间中国防长魏凤和也同美国放在奥斯丁会面。中方反覆申明在台湾问题上的严正立场，可以看到，最近美国也做了一些妥协和后退，因为他们知道中国的立场是坚定不移的。
同美国交往就要这样，把问题挑明、把自己的底线说清楚，而且说话要透彻、明白，不要有任何含糊空间，这样美国人才听得懂，才能搞清楚中方的立场、底线和方案。中美之间的较量是常态，是中国走向强国的过程中必然要面对的问题，因此我们要学会如何跟美国打交道、跟美国较量。现在在处理中美关系方面，中方得心应手、有条不紊地。习主席有着十分英明的对美战略，并且在稳妥地往前迈进，在原则立场上没有任何让步和妥协。
美国说中美之间是“竞争、对抗、合作”的关系，其实双方的合作很难推进，竞争是摆在第一位的，对抗虽然存在但却并不激烈，且不会发展到激烈对抗的状态。美国十分关注如何将中美之间的竞争管控好，他们根本没想到对抗。因为倘若跟中国对抗，中国必然奉陪到底，美国也会付出高额成本。特别是在台湾问题上，中方的意志十分坚定。杨洁篪最近表示，“湾问题事关中美关系政治基础，处理不好将产生颠覆性影响。这个风险不仅存在，还会随着美大搞‘以台制华’、台湾当局大搞‘倚美谋独’而不断升高。美国不要有任何误判和幻想，要慎重处理台湾问题。”中国国防部长在香格里拉对话会上也说，“解放军为了捍卫国家主权会打到底。”这样的表态当属首次，既是白话也是实话。为了捍卫主权和领土完整，中国人会拼到底。
中评社记者：我们知道您长期以来非常关注日本问题，您曾在2016年时带日本驻香港首席领事井川原贤先生到访中评社香港总部。近年来香港和台湾局势都发生很大变化，在您的观察看来，这些年日本对台政策和对港政策方面有何变化调整？您如何看待未来日台关系走向？
李风：在日台关系中，台湾对日本期待过高。台湾认为，日本会像美国一样“协防”台湾，这是不切合实际的。无独有偶，在日美军事同盟中，美国对日本也有类似的过高期待，希望日本以后在台湾问题上扮演更多角色。也因此，拜登访日期间发声明强调台海稳定对日本的重要性。一方面，台湾对日本有很大期待，另一方面，美国也在对日本施加压力。
事实上，对日本而言，台湾确实是一个重要问题。因为台湾外海对于日本而言是一个生命线，两岸统一后，日本将面临更为复杂的生存空间。但是据我多年对日台关系的研究，我可以断定日本不可能参与到“保卫台湾”的阵营中，日本最多为美国提供一些情报或是做一些后勤服务等工作，此外，或许也会在舆论上给中国大陆一些压力。希望“台湾永久跟中国大陆脱离”是日本的理想，但他们深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中国是一定会统一的。所以，日本内部也在就“两岸统一后日本怎么办”准备预案。
在台海局势中，日本的角色是很微妙、很敏感的。台湾想拉拢日本，但日本的宪法规定他们无法“出兵”，此外日本也没有“与台湾关系法”，日本只能在日美安保同盟的法律框架下行事。值得注意的是，日本与中国的关系很特别。中国是日本当前最大的对外出口国，日本尤为重视与中国的经贸关系，日本政界也明确知道中国是日本的经济生命线。
台湾之所以对日本期待过高，是由于民间的一些交流交往以及日本政客与民进党政治人物的密切关系。但是这些在日本国家利益面前都微不足道，日本在台湾问题上相当谨慎，哪怕某个日本政治人物的表态稍有出格，日本外交圈的事务官就会马上做出行动。中国是日本最大的邻居，中日关系会逐步改善，日台关系也无法突破。
李风：“九二共识”是两岸关系的定海神针。不管是国民党还是民进党执政，只要承认“九二共识”，两岸才好交往。问题在于他们现在都往后退了。
为什么“九二共识”如此重要？原因就在于“九二共识”体现了两岸同属一个中国的历史事实和法理基础。如果连这一历史事实和法理基础都不承认，两岸之间就失去了赖以交往的基本条件。
因为承认“九二共识”，才有此前国民党在台湾稳定的执政。一旦没有了“九二共识”，台湾就陷入风雨飘摇、充满危机的局面中。所以“九二共识”一定要坚持，一个中国原则一定要坚持，两岸同属一中的框架不能让任何人改变。
国民党也要重新思考对于“九二共识”的立场和态度。朱立伦访美期间说，“‘九二共识’是没有共识的共识”，这是民进党陈水扁曾经说过的话。认为“国民党放弃‘九二共识’，就能在选举中谋取一点利益”的想法是错误的。国民党不应整日为选举利益所捆绑，越不坚持“九二共识”、越不坚持跟大陆交往，越没有好的未来，台湾人民也越没有前途。坚持“九二共识”，受益的是国民党、也是台湾人民。
李风：中评社的年轻记者都是非常优秀的香港新闻界精英，而且是香港未来坚定的奉献者。我是过来人，在香港从事新闻工作或做研究也几十年了，现在我们不是主角了，你们是主角，希望你们承担更多的责任。香港要有一批忠于国家、维护香港繁荣稳定、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同时又懂香港、懂内地、懂国际的人从事新闻。关键是要有信心迎接各种挑战。
一个人的能力很微弱，扮演的角色很微弱，但我都会去尝试、去努力、去尽量奉献我自己小小的一份心力，这样我就满足了。有这样的心态，你在香港就可以愉快。不要把香港新闻工作当成是一个谋生的手段，而是把它当成一个阵地。新闻记者要做一个瞭望者，去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看到世界后面的真相。世界是不断变化的，新闻记者还要有提出新问题、研究新问题的能力。此外，还要抱持好奇，但不要猎奇；对事情要有独特的见解，不要人云亦云；也要有战略预警能力和战略预测能力。做新闻跟搞研究很难分开，都是一个追求真理的过程。多思考、多积累、多读书是很重要的，同时也要多走路、多交朋友。在书的海洋里会积累很多知识，丰富自己的思想；多走路会接触更多的实际，有更多丰富的感受。
我觉得做好新闻或者做好研究有四点很重要，其实做人也是一样的。一是忠诚。首先要忠诚，对国家、对社会、对事业、对家人都要忠诚。二是情怀。一个人没有情怀，就不是高尚的人，就是低级趣味的人。现在很多人做事情就是事务主义，就是琐碎的应付。有了情怀就不一样了，有了情怀就会有目标、理想和追求。三是专业。在工作中不懂专业，工作的体验也不会愉快。四是，坚守。如果不长期坚守、轻言放弃，人生也不会精彩。
最后，我将《香江坚守》一书最后的一首诗献给大家——“香江海色如云烟，一路风雨数十年。心中妙道长坚守，且行且歌不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