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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博东:哭好友王晓波、毛铸伦二兄

王晓波(左)与徐博东(中评社资料图)

  中评社北京8月1日电(作者 徐博东)7月30日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头一日刚得知台湾统盟前主席毛铸伦兄仙逝,次日一觉睡来,噩耗又从岛内传来,晓波兄也于当日凌晨驾鹤西去。虽说毛、王二兄久卧病榻,我内心早有思想准备,然一天之内岛内骤然失去两员左统派主帅,仍令人不胜悲恸!尚未睡过神来,晚餐过后,却又传来“台独教父”李登辉亡故的消息,网上一片欢腾,普天同庆。一日之内,先悲后喜,悲喜交加,犹如洗了个“三温暖”!有人调侃说:“这是毛、王二人奉阎罗王之命把李贼押往阴间受审!”

  同是死亡,铸伦、晓波二兄为国家民族统一富强奋斗一生而死,重如泰山;李氏为谋“台独”分裂国家民族而死,轻若鸿毛!铸伦、晓波二兄是蓝天翶翔的雄鹰,铸伦、晓波二兄的事功必将载入中华民族的光荣史册!

  我结识晓波兄始于1988年。1987年秋,王晓波、尹章义等岛内统派学者,有感于“台独”势力篡改台湾历史,成立“台湾史研究会”,决定1988年1月在岛内召开首届台湾史学术研讨会,并邀请大陆中国社科院台湾研究所及厦门大学台湾研究所各派一人出席,意在打破台湾当局阻挠两岸学术交流的禁忌。当时,厦大台研所决定派该所所长陈孔立教授出席,而社科院台研所作为官方的涉台智库,在当时的时空环境下,不便派员出席。其时,我和黄志平教授合作撰写的《丘逢甲传》刚刚出版,受到两岸学术界的重视与好评,因而在该所副所长李家泉教授的推荐下,社科院台研所聘请我以“特约研究员”的身份代表该所出席是次研讨会。

  然而,1988年1月13日蒋经国在台北病逝,李登辉代行“总统”职权,岛内政局丕变,台湾当局拒绝我和陈孔立入岛。我们只好“文到人不到”,论文在研讨会上由他人代为宣读。这两篇论文是1949年以来大陆学者首次在岛内公开发表的学术论文,在当时的时空环境下,是两岸关系发展史上的一件大事,国内外媒体纷纷报导,被认为是“两岸关系取得突破性进展”的标志之一。

  当年8月,“台史会”冲破台湾当局的重重阻挠组团访问大陆,在北京友谊宾馆与社科院台研所举行学术研讨会,我应邀出席,由此有幸认识了王晓波、尹章义两位教授,这是我结识的岛内第一批学者。会后跟王晓波聊天,才知道他的大陆祖籍正是我大学毕业后下乡劳动和工作过的贵州遵义县;再往下深谈,50年代初他母亲以“匪谍罪”被国民党抓去枪毙,父亲则因“知匪不报”而坐牢,兄妹落难,嗷嗷待哺,每月到台中育幼院领院童生活补助金,恰好我母亲是台中育幼院的会计,负责发放院童补助金。我俩越谈越近,越谈越亲,以后又常在两岸学术研讨会上见面,思想理念相同,从此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打这以后,我的研究兴趣就从台湾史转向当代台湾研究了。毫不夸张地说,我转而研究台湾现状,确实是受到李家泉和王晓波两位教授的影响。

  1989年5月9日,我在学校和老师们的支持下成立了“北京联大文法学院台湾研究室”,晓波兄专程来校道贺并座谈。

  两岸学术交流一开始只是单向交流,岛内学者能来大陆,大陆学者入不了岛。那时两岸学术交流最重要的是每年由全国台研会、社科院台研所、全国台联三家涉台单位联合召开的“两岸关系学术研讨会”(俗称“三台会”),每届我都应邀出席,结识的台湾朋友愈来愈多。来大陆交流的台湾学者十分复杂,有“左统派”、“国统派”(国民党籍学者),还有个别支持民进党的学者。“国统派”学者又分支持李登辉的和支持大陆籍元老派的。“三台会”召开时,会场上台湾学者往往自己先斗起来。“左统派”在岛内处境艰难,没有话语权,来大陆之后和“国统派”学者进行激烈交锋,斗得不亦乐乎,成了大陆学者亲密的“同盟军”。其中王晓波、毛铸伦、曾祥铎等人,便是“左统派”的领军人物。其口才之便给、言词之犀利、学术功底之深厚、战斗力之强劲,令人刮目相看,印象深刻!

  我认识毛铸伦兄则是1991年8月在北京香山饭店召开的首届“三台会”上,他与晓波兄等岛内“左统派”学者一唱一合,配合默契,斗得李登辉的御用学者毫无招架之力。我在会上也还算表现不俗,被我方学者誉为“钢铁战士”。铸伦兄会后当众对我说:“你老兄要是在入岛后也有此表现,才算有种!”以后我多次入岛,在与岛内学者交流中不卑不亢,依然故我,铸伦兄看在眼里,这才对我大加称赞,表示肯定。以后与铸伦兄在多次研讨会上见面交流,便也成了好朋友。

   1990年晓波兄创办《海峡评论》月刊,铸伦兄任总编辑,邀请我担任大陆地区编辑顾问,每一期都能看到晓波和铸伦二兄的宏论,成了我研究台湾问题必读的刊物之一,从中吸取到大量的营养。而我应晓波兄之邀,也在《海峡评论》上发表过多篇文章,并在晓波兄创办的“海峡出版社”出版过多部著作。2000年12月,我校台湾研究室升格为研究所,我出任所长;2006年4月又改所建院,晓波和铸伦二兄都慨然应允担任特邀教授,并专程赶来大陆出席挂牌仪式,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给我予莫大的鼓励。我们举办的学术研讨会,他俩都尽量拨冗前来参加。我们相互支持,互为各自的“基本盘”,成为同一战壕里共同战斗的亲密战友!

  2000年4月我只身入岛调研,岛内有心人士无中生有,污蔑我在岛内失踪数日,被台湾当局情治部门控制利用云云。返回大陆后,一时间在涉台圈子里风言风语,当年的"三台会"我未被邀请参加。晓波兄来大陆后获悉这种情况,替我打抱不平,逢人便说:"说徐博东有问题,打死我也不信!",极力为我僻谣。足见晓波兄对我的信任。

  斗转星移,岁月不饶人,转眼间我和晓波、铸伦二兄都已进入晚年,成了满头白发的老翁。2012年我出版《台海风云见证录》论文集,晓波兄应我之约写序,他说:“从1988年至今已经23年了,博东兄已自联大届龄荣退,但乃担任顾问,且为大陆对台工作所倚重。我也青丝成白发,从台大退休了。联大、台大的教职,只是我们的‘职业’,但祖国统一却是我们的‘志业’。职业需要退休,但不到中国实现统一的一天,我们的志业是永远不言退的!”令我十分认同和感慨。如今,祖国统一大业尚未实现,且岛内“台独”势力愈加倡狂,晓波、铸伦二兄却骤然离我们而去,能不令我格外悲恸乎?!

  晓波、铸伦二兄精神不死!你们的遗愿必将由后人完成!王师东定台岛日,公祭毋忘告二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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