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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徐丽泰:目前香港行政无法主导的三个原因

“一国两制”下的香港政治体制研讨会(直播截图)

前全国人大常委、香港特区政府首届立法会主席范徐丽泰(中评社资料图)

  中评社香港10月17日电(记者 沈而忱)前全国人大常委、香港特区政府首届立法会主席范徐丽泰日前在“‘一国两制’下的香港政治体制研讨会”上发言时,谈了香港回归前后的行政、立法关系。她指出,立法机关议员权力来源的变化、行政机关的影响力缩减,以及外来势力的影响、教育上的缺失、特区政府施政令中产阶级跟青年离心是最主要的三个因素。

  范徐丽泰提到,香港的行政立法关系在回归前后有了很大改变。回归之前,港府官员和立法局议员关系和谐,1974年到1985年,双方合作共建;1985年到1997年,双方有商有量的,算是以礼相待,议员对于港督从无恶言相向。除了最后一届(1995-1997)的立法局,港府牢牢握住了行政主导的权力。

  回归之后,立法会的反对派议员对于特区政府官员的公开批评、谩骂、人身攻击、侮辱都是家常便饭。2006年起,更是变本加厉,文斗变为武斗,通过“拉布”、冲击等种种拖延手段,令特区政府提出的议案无法进行投票。基本法当年按照1990年港英政府与立法局的关系,所设计的行政主导现在已无法落实,主要原因有三。

  第一,立法机关议员的权力来源起了变化。1981年,中英联合声明还未签署,所有立法局的议员都是委任的,港督是主席,所以有批评政府的言论是在闭门会议上商讨,如果有不同的意见,也是以及积极有建设性的态度提出。这个时候是行政独大。中英联合声明签署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1985年立法局开始进行间接选举,24个非官守议席由选举团和功能组别各选12名,在其余22个非官守议席由港督委任,还有11名官守议员。1991年,立法局的组成再变,官守议员20位,功能组别选出21位,地区直选18位,当年采用“双议席双票制”使得民主派拿下17席,彼时民主派人士是英国盟友,政治上还是跟着港英政府走,但是在民间利益上与港英政府有不同意见,所以在回归前期,通过了几条政府难以接受的劳工权益法律。在这个时期,政府的主导权开始被削弱。

  1998年,第一届立法会产生,其中10位由与特区政府立场相近的选举委员会选举产生,功能界别中也有多数支持特区政府,地方直选方面,泛民主派获得15个席位。总体来看,共计60席的立法会建制派占了40席,行政主导权还是可以保持。2000年第二届立法会产生,选举委员会选举议席减少至6人,功能组别产生30人,地方直选24人,结果建制派占总议席的38席,泛民22席。

  2003年香港发生反23条立法大游行,令特区政府威信受损,导致2004年建制派选举失利,因此2004年的立法会选举,只有35名建制派当选。值得一提的是,04年开始,选举委员会的席位全部转给了地区直选。2008年第四届立法会选举情况和上届相若。可是,在这两届立法会中,特区政府行政主导的能力已经削弱很多。
  2012年实行了新的立法会选举方法,议员席位增加至70,其中建制派获取42席。范徐丽泰指出,港英时期的议员以委任为主,回归后则逐渐演变为全部由选举产生,如果政府的施政不够得民心时,批评政府的候选人就会获得更多的支持。另一方面,建制派在地区直选方面获取的票数,一直稳定在40%-45%,无法增加,可是年轻的选民越来越多,且大多倾向反对派。

  范徐丽泰表示,从立法机关议员的权力来源可以看出,行政主导从2004年起已经很难全面在立法会落实了。

  第二,行政机关的影响力缩减。原先行政局成员同时也是立法局议员,通常就政府的政策和法律透过媒体向公众解释,由于政策适合社会需要,所以他们获得了市民的信任;另一方面,身兼行政立法两局的议员也需要向立法局的同僚讲解政府的考虑,以及拉票支持政府,因为同僚关系,他们拉票的效果比官员好,因此政府的政策法律可以高票通过。1992年行政局和立法局脱钩,行政局成为了港督的智囊,只需要就政策在会议上提意见,不需要向公众解释,亦不需要在立法局为政府拉票。回归后萧规曹随,行政会议至今仍是、也只是特首的顾问,协助政府的功能全部取消。

  另一方面,回归前香港的终审权在枢密院,香港的法院不涉及政治。回归之后,按照基本法,香港的终审权在香港,香港终审法院在审案时可就特区自治范围内的条款自行解释基本法。反对派政客利用法律频频提出司法覆核,阻碍施政,法院渐渐被视为政府跟反对派间争议做一锤定音的裁决者,所以司法机构的影响力在市民心中提升,而行政机关的影响力则相形见绌。

  第三,外来势力的影响,教育上的缺失,以及特区政府施政令中产阶级跟年轻人离心。回归23年来,每一次地区直选建制派的得票一直无法过半。2019年11月的区议会选举反对派大胜,有赖大数据及网络信息催票成功。外来势力多年来在香港投入大量资源,培植反中抗共的势力,千方百计削弱特区政府的民望。如果说2014年的占中运动,是集合了反政府的力量,那么2016年初的旺角暴乱可以视之为小事牛刀,而2019年下半年发生的“黑暴”运动,就是香港的颜色革命。
  至今为止,美国政府在金钱和技术上的资助、台独势力的参与、英国政府的支持都已逐渐浮出水面。配合这些外来势力的传媒,尤其是网媒,对中央和特区政府是大有成见,只有批评;为了反中,他们报道偏颇,甚至造假煽动,令市民对内地跟特区政府产生更多猜疑。对于建制派的人士他们想尽办法抹黑,试图降低建制人士的当选机会;对于“揽炒”派则是尽量美化,总之就是隐恶扬善。

  范徐丽泰提到,最令人叹息的是,部分青年学子,无论小学、中学、大学都被一些反中抗共的教师洗脑,无知地崇洋,以自由民主之名行破坏伤人之实。每年有数以万计的青年成为选民,很多对政府以及建制派缺乏好感,令部分建制派候选人也倾向于用一点激进的言论来批评政府。特区政府一向以为只要经济繁荣就万事大吉,却不知贫富差距是社会不稳定的根源。回想15年前香港经济逐步上扬,但红利都落入了大户的手里边,中产的收入赶不上通胀,房屋价格直线上升,买了房的中产人士成了“房奴”,没有买房的只能忍受贵租金。中产阶级本来是政府最可靠最坚定的支持者,但现在已经有不少中产的专业人士对政府反感。

  “从行政主导到行政无法主导,其实是各方面的结果。但最重要的是,立法会议员权力来源的转变是无法避免的现实,因为候选人士不能不考虑选民的看法。”范徐丽泰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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