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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钓老将钱永祥:两岸人民应思考爱国主义

当年参与保钓的人士举行“鼓浪前进─保卫钓鱼台运动五十周年纪念研讨会”。(中评社 倪鸿祥摄)

保钓老将、“中央研究院”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中心兼任研究员钱永祥

当年参与保钓的人士举行“鼓浪前进─保卫钓鱼台运动五十周年纪念研讨会”。(中评社 倪鸿祥摄)

  中评社台北4月11日电(记者 倪鸿祥) “中央研究院”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中心兼任研究员钱永祥10日在保钓运动五十周年研讨会上指出,50 年前的保钓运动,学生没意识到该如何面对意见不同的同胞、同志;但这些年来,两岸人民政治意识增加了一些新经验、新成分。这时重新思考爱国主义,或许对两岸的爱国者、特别是年轻世代有参考价值。

  钓鱼台教育协会、全台渔会、苏澳区渔会、头城区渔会、琉球区渔会、台湾师范大学国际与社会科学学院在师范大学共同主办“鼓浪前进─保卫钓鱼台运动五十周年纪念研讨会”,马英九受邀出席。

  保钓老将、“中研院”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中心兼任研究员钱永祥以“爱国主义:保钓运动五十年后的省思”为题表示看法。

  钱永祥表示50 年前的 1971 年,他还在大学三年级就读,受到北美保钓运动的影响,积极参与了台大校园里的保钓运动。当年的保钓运动主要是北美的台湾留学生发起,香港以及韩国、马来西亚的华籍同学也加入,前后有上万人参与。

  他指出,当时的台湾还在戒严时期,社会封闭,校园的管制很紧,当他还在迟疑的时候,韩国以及港澳的侨生已经发难,在校园里张贴海报,表达国土遭强权侵占的义愤,要求政府有所作为。于是本地生也鼓起勇气,以保钓为号召,掀起了一场学生的抗议风潮。

  他说,必须承认,由于当年各种条件的限制,岛内的钓运先天与后天都有不足。 保钓运动一直停留在校园里,加上校园与社会绝缘,并没有引起社会上的共鸣。那时候的台湾社会也还不够成熟,无法像 80 年代那样出现真正的社会力量,推动政治与社会运动。

  钱永祥表示,保钓运动对于参与者当然具有高度的个人化 的意义,不过不仅它的表面目标“保卫钓鱼台”无从实现;它也没有转化成具有明确内容的政治运动或者文化运动的准备。钓运的参与者后来分道扬镳, 有回归大陆体制或者台湾体制者,有从事统运或者独运者,也有人投身推动社 会运动、民主运动。但是这个情况,是不是正好说明了钓运的内容模糊不定,可以同时向多个分歧很大的方向发展?说明了钓运本身的情绪成分,远远超过了理念的成分?

  钱永祥认为,保钓运动的主要内容的确是一种情绪,也就是爱国主义。但爱国主义这种情绪容易流于狭隘,甚至于丑恶。所谓爱国,很明显并不是爱当下执政的政府 (government),因为一个爱国者显然可以反对政府的施政,反对主政者的统治方式与错误的政策,甚至于设法取而代之,都丝毫不妨碍他的爱国。

  他指出,其次,爱国也不必然认同当下的政权或者政治体制 (the state),因为发动革命推翻现行体制的人,往往也是非常爱国的人,这个情况在历史上屡见不鲜。“爱国”的“国”通常指国族或者民族 (the nation),也就是一个共享着某种身份认同的族群,由其历史、语言、文化、风土、习俗、 生活方式等构成。

  钱永祥表示,50 年前的保钓运动,当时国际上强权政治当道, 越战进行的如火如荼,冷战的敌我思维方式弥漫,保钓学生习于以黑白正邪的眼光看待政治对手,同时由于几乎不曾经验过民主的集体生活,也就没有意识到应该如何面对意见不同的同胞、同志。

  他说,另一方面,保钓运动的爆发时机,正好遇到中国大陆登上世界舞台,中美建交、中日建交、台湾被赶出联合国等等涉及中国崛起与台湾前途的庞大议题,很快就把保钓这个相对单纯的议题席卷而去,原本比较素朴的爱国主义,顿时被注入统独、左右这些高度政治化的内容。其结果就是钓运的分裂以及逐渐萎缩。

 钱永祥指出,50 年过去,虽然国际形势有很多改变,中国崛起之后,国际强权政治的运作方式势必有所不同,但是敌我对峙的意识依然强盛。这种情况之下谈爱国主 义,很难不被各种官方爱国主义、沙文主义带着走,结果复制当年的许多问题。但是这些年来,两岸人民的政治意识增加了一些新的经验、新的成分。这时候重新思考爱国主义,或许对两岸的爱国者、特别是年轻的世代有一些参考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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