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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磊:改革开放40年是金融改革光辉岁月


国家外汇管理局副局长、党组成员陆磊(中评社 海涵摄)

  中评社北京9月30日电(记者 海涵)29日,以“中国改革开放40年与中国金融学科发展”为主题的中国人民大学金融学科第二届年会(2018)在京举行。国家外汇管理局副局长陆磊表示,改革开放40年是金融改革的光辉岁月,在这四十年中包含着金融改革的五大历史节点,也包含着四大逻辑。此外,从学者的角度出发,他还重点分析了金融领域的风险问题,将全国金融工作会议上定的八个主要方面风险划分为了三大类。

  本届中国人民大学金融学年会由中国人民大学主办,财政金融学院、商学院、经济学院、汉青经济与金融高级研究院、重阳金融研究院、金融与证券研究所、中国普惠金融研究院联合承办。中国人民大学金融学科师生、兄弟院校单位、社会金融研究机构专家学者、媒体代表近500人参会。

  金融改革五大历史节点

  陆磊指出,恰如邓小平同志所言——“金融是现代经济的中心”,在去年金融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和李克强总理对金融在国民经济当中的地位亦是给予了非常重要的估计,认为金融涉及到国家安全,是国之重器。金融在国计民生中的重要地位可见一斑。今年是中国改革开放40周年,但是金融改革至今还不到40周年。中国真正意义上进行金融的系统性改革始于1993年。

  他表示,改革开放40年是金融改革的光辉岁月。若按照时间纵轴进行梳理则会发现,在这四十年间,有五个非常重要的历史节点:第一,1993年。这是中国对基本现代金融制度进行虚心学习和引进的时期;第二,1997年。在这一时期,进行了防范金融风险的模式选择;第三,2002年。当时中国加入了世贸组织,在金融领域面对着能否接受发达的西方世界所带来的市场冲击问题。这时需要做的是“强身健体”;第四,2008年。全球性金融危机在这一年爆发,而中国金融却显示出了韧性和自豪感;第五,2018年。党的十九大召开以后到今天,中国在心理上变了,从最初非常虚心好学变成要有“四个自信”,打好“三大攻坚战”,第一个攻坚战,就是非常重要的防控金融风险攻坚战。

  陆磊表示,改革开放式中国过去40年的基本经验,也是下一步要走好、走扎实的必要环节。今后,中国金融学科的建设和发展仍应该立足于改革开放。改革开放是进一步推动金融学科建设、推动人们思维前进,乃至推动金融学科向纵深发展一个非常重要的动力。

  金融改革四大逻辑

  陆磊指出,从上述的五个历史节点中,又可以把握到以下四个逻辑:

  其一,在开放中学习、比较、反复,形成了中国特色的金融体系。当前中国的金融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更多的是在发展理念、运行机制和管理模式上的引进和模仿,并不断结合本土化来进行比较和定性,当中不乏反复。为什么会反复?因为金融行业和其他行业非常大的差别是总是会发生一些问题,即周期性发生金融危机,这就意味着最优模式的探索永远在路上。

  其二,整个金融改革基本上在不断确认事权和责任。事权和责任的确定与再确认几乎贯穿了过去几十年金融改革的全过程。之所以这样做,则是基于道德风险管理。道德风险存在于一切金融活动始终,金融创新、发展和风险涉及多元化主体。

  其三,渐进的改革创新和果断的风险化解几乎贯穿过去几十年。出于降低交易成本或获得超利润的动机,金融创新一定会自发在各个行业当中发生,这是微观主体的本能,所以管理者一旦丧失应有的冷静很容易引发非理性繁荣和金融泡沫。因此在泡沫形成前和积累中的渐进与保守,在系统性危机可能时要处置问题过程中的果断是40年来的基本经验。

  三大类风险

  陆磊认为,在目前情况下,全国金融工作会议定的八个主要方面风险可被划分为三大类:

  第一类,传统金融意义上的风险。也即,永远存在的高杠杆率和流动性风险。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流动性风险会掩盖信用风险,也就是说违约已经不怕了,只要有足够的流动性,这根弦能接续下去,这条路就能接着往下走。所以流动性风险管理就会成为上至货币当局,中间到监管部门,下到各家从业机构高度关注的领域。而高杠杆率具有天然性,被称之为永远的杠杆率问题。

  第二类,创新性风险。影子银行或互联网金融运用了新技术,使新技术在传统行业当中应用,所以是传统业务和新的桥梁。

  第三类,完全不同于传统金融的新金融,可能是互联网。这种不同方式的出现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是符合萨伊定律的,一些之前不被人们知道、但却已存在的某种需求,当它出现之后,供给便来了,供给自动创造需求。但随之而来一个问题是金融伦理,因为基本上是依靠信息来构成自身开展业务的基本要素。所以信息的使用、保护就成为未来我们必须思考的一个伦理学问题。包括ICO、虚拟币的问题,包括P2P的问题,这是值得下一步认真思考的。

  最后,陆磊表示,金融学科的发展必须要依托经济和金融的现实,而40年经济学和金融学科持续面临的理论问题有以下四个——政府和市场的关系问题、中央和地方的关系问题、财政和金融的边界问题和相互配合问题、开放和治理问题。再往后推10年,可能金融学科仍然将研究这些问题。之所以要研究这些问题,是出于问题导向。面临一些新的挑战,需要呼唤在学科建设当中建立新的认知,并构建新的伦理体系。当代中国金融学科依托改革而起,伴随开放而兴、知行合一、解决现实问题是根本。价值观和金融伦理是学科建设的重要突破方向。迎接更具挑战性的未来是金融学科发展的使命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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